高世曼被踹倒在地上,干脆也不起来了,这般趴在地上,总比跪在那儿舒服多了,腰侧痛意一阵一阵,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阴妃心中快意,挑了挑眉道:“起来吧!”
呵,你叫我跪我就跪,你叫我起来我就起来啊,我偏不起来!高世曼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趴在地上就是不动,过了会儿,新慧见她仍无动静,有些担心地上来查看,高世曼伸袖去抹泪,看也不看她一眼。
没多久,有宫人来报,说童公公请高小姐过去。阴妃心中有些急了,没想到今儿皇上这么快便忙完了,平时没一两个时辰,根本忙不完,她强忍着,假装镇定地道:“将高小姐扶起来,洗把脸带出去吧!”
感情她今儿来崇阳宫屁事儿没干就是为了挨打呀,皇上叫我是吧,我偏不去了。她一动不动,新慧也急了,上前就去拉她。她全身的力量都瘫在地上,那新慧怎么可能拉得起她。
童公公等的不耐烦,皇上有召,这阴妃也太拿乔了,怎么就不放人呢,他亲自进了殿中,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大骇,忙小快步上前道:“高小姐,这是怎么啦?”
高世曼也不理他,趴在地上只是默默流泪。
童公公见宫人拉不动她,忍着心中的震惊躬身道:“哎哟,地上凉,咱家扶您起来。”说着便亲自去扶高世曼。
高世曼又抹了把泪道:“公公莫动,小女腰受了伤,不宜挪动,如今又挨了巴掌,耳朵里嗡嗡嗡地叫,也听不清公公说的什么,不如让我在这地上凉快凉快,说不定呆会儿就好些了。”
童公公大震,扭头看了阴妃一眼,阴妃心中又怒又急,没想到这高世曼居然敢赖上她了,她忍不住上前斥道:“高小姐莫要惺惺作态,不过是被轻轻推了一下而已,怎的就受了如此重伤!”
高世曼听了暗骂,轻轻一推?用腿推的吗。她就是不动,装作疑惑地道:“娘娘说的什么,小女现在听不清楚,还请恕罪。”
阴妃恨不得上前再给她一脚,可是童公公在此,她哪里敢再碰高世曼一个手指头。
童公公心中暗叫不好,皇上因玉米高产之事心中大快,对高小姐满是喜爱,这会儿打赏还来不及呢,没成想竟在阴妃这里挨了打,看这样子,还打的不轻,耳朵都听不见了,天知道挨了多少巴掌啊。若是皇上知道,还不知道什么反应呢,当下也不敢自作主张,对着身后的小太监尖声道:“你在这儿看好高小姐,咱家去通知皇上。”
一听童公公要去叫皇上,阴妃大急,忍不住轻呼道:“公公……”
童公公哪会理她,这阴妃也太没分寸,本就不得皇上宠爱,还敢添乱,这高家小姐如今就算不是皇上看重的人,她也是沈大人的未婚妻啊,她这是既打了皇上的脸,又打了沈家的脸啊!
皇上本想着今天召了高世曼,匆匆理完政事便召她进来,谁知道她竟被阴妃叫走了,想着齐王乃阴妃所出,他又与高世曼交好,皇上也没大在意,就让童公公去通知高小姐前来见驾。
没一会儿,便见童公公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完全不似平日那不徐不急的作派,忍不住皱眉道:“瞧你慌的,高小姐呢?”
童公公略喘了口气,哭丧着脸道:“皇上,那高家小姐在崇阳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人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如今两只耳朵也听不见了……”
“什么!”皇上巨震,手中毛笔往案上一丢,将桌上一本正批阅的奏折糊了一团也没发现,“快宣太医!”说完便急急走出来,瞪着童公公道:“再去叫齐王和彦堂进宫,走,过去看看!”
皇上得知高世曼受了重伤,心中大急,今儿只怕没法儿对沈彦堂交待了,幸而齐王与高世曼交好,希望她看在齐王的面儿上,能稍遮掩转圜一下。如今是怎么回事,他还没闹清楚,心中少不得直打鼓。
童公公忙出去吩咐罢,又急赶上皇帝往崇阳宫匆匆去了。
阴妃正在殿中来回踱步,她没料到高世曼给她来了这么一手,虽说她是让人打了高世曼,不过她是正一品的王妃,打也就打了,不过是小惩大戒而已,如今高世曼假装倒在地上,还说什么耳朵听不见了,皇上若来看到,还不以为她是个暴虐之人,只怕以后会更加厌弃她。
她让人将高世曼扶起,可那守着的小太监愣是不让碰。她恨不得亲自上前把这小太监打一顿,终是忍了又忍。
皇上进殿便看到高世曼趴在冰冷的地上无声凝咽,再一看阴妃那惶然的嘴脸,杵在一边也不知道令人将地上的人扶起,皇上心下大怒,也不理正行礼的诸人,强忍下怒气急赶至高世曼身前柔声道:“世曼,地上凉,朕扶你起来。”
高世曼早听到脚步声过来,诸人又在行礼,她就知道皇上来了。可她这会儿不是被人打聋了么,于是就没动。待皇上凑近来拉她,她才装作刚看到皇上的模样,委屈地又流下两行清泪,以左手撑地,右手阻止道:“皇上莫动,臣女伤了腰,动弹不得。现在耳朵里也全是嗡嗡嗡的……”说完似极怕的样子,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怜爱怜爱,因怜方可生爱。她笃定皇上因玉米之事看重她,若不利用他好好治治这个老虔婆,她就白活了。
皇上听了大骇,起身怒道:“太医怎么还不来!再派人去请!”
小太监听了吓得瑟瑟发抖,刚赶至殿门,便与前来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