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一愣,她还从未见过二妹在自己面前这般诚挚呢,她抚了抚额头道:“沛林在杨府也难,你得理解爱重他,两人在一起,总得有一个先付出的,这世上没哪个是傻子;等会沛林和爹进来,你只管哭,听我说便是,行不行?”
“嗯。”高世娟难得听她一回。
高世曼想了想,出去将高克本和杨沛林叫进来道:“沛林,这回许是你冤枉了二妹,她跟我说,你一直不信她,自有了鑫儿以来,你便对她越来越淡,让她生无可恋,随着鑫儿长大,她也明白以前在你面前是任性了些,她也知道夫妻过成这样,不像样子,也试着在改,可是你却不给她机会。”
这般煽情的话一出口,杨沛林忍不住朝高世娟看了过来,只见她默默流泪、吭也不吭,这心便有些软了。高克本应景地长叹口气,高世曼接着道:“我刚才也跟二妹说了,若是你怀疑这孩儿不是你的,将它流掉便是,可是二妹死也不愿意,只说好不容易跟你又有了孩子,她舍不得。”
高世曼说的跟真的似的,连高世娟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头低的越发厉害,那呜咽之声听着也更加可怜起来。
高世曼顿了顿,好教大家都听听这二妹哭得有多可怜,过了会儿她接着道:“我会劝二妹将孩子拿掉,哎,我本不愿造这孽,可是你们也知道,两人过成一家,殊为不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沛林,我高世曼的妹妹,便是与你合离,也只会过的更好,不会过的更差,这话,你可认同?”
杨沛林心里一个咯噔,他忙答道:“大姐说的自是没错。”
“沛林你是个好男人,我不会看错,二妹在娘家时深得祖母、父亲宠爱,性子有些乖戾也是有的,她错就错在到了夫家还以为大家会跟娘家人一般宠爱她,如果说她跟人在外乱来,却是不会的”,高世曼不紧不慢将这话抛出,一来是好让杨沛林定心,二来世上男女之事实在说不清楚,与其纠结太过,不如着眼现在。
高克本听了这话十分感慨,他瞧了高世娟一眼,暗自又叹了口气。高世曼接着道:“为了你夫妻将来在一起不再疑心生暗鬼,二妹,我找卫太医帮你开个方子,这孩子就当与你们夫妻无缘了,我知你定然是舍不得的,可是在孩儿与沛林之间,你选一个吧,你更舍不得哪一个?”
高世娟抬头,泪眼婆娑地瞪着大姐,她真没想到高世曼这谎话说得自己都快要相信了,这大姐果然了得,竟于无形之间掌控了一切,让人不由自主跟着她的思路转。她傻傻地看着大姐,只见高世曼给她一个眼色,厉声道:“你倒是说呀,孩儿和沛林,你到底更舍不得哪一个!”
高世娟身子一震,不由自主道:“我更舍不得沛林。”
杨沛林内心也是一震,高世曼咧了咧嘴道:“既然如此,我便以为你同意了,等会我让人请卫太医过来,他常去沈府看诊,自是什么也不会问,什么也不会说,你们夫妻放心就是。”
这话说得杨沛林都有些不舍这孩儿了,他也知道,大夫也有诊错的时候,现下他更愿意麻痹自己,他正准备张口说什么,高世曼打断他道:“沛林,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们还年轻,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对了,你大哥二哥都有事做,你现下手里可有什么产业在打理?”
杨沛林正色道:“父母健在,府里的生意都有管事打理,我……我目前只拿着府里的月例,跟着朋友在外面也投了一些小生意,只是……只是收息不大好罢了。”
高世曼略想了想便道:“明儿我跟你姐夫说说,看他手上有没有出息好的产业,再不行,我去找秦二爷,现在钱庄分店也是遍地开花,若你们愿意离开京城去外地发展……”
不等她说完,杨沛林便激动地道:“愿意愿意,多谢大姐抬举,现下谁不知道钱庄十分挣钱,只是我夫妻手上没有什么本钱。”开玩笑,他虽是杨府子弟,但他也知道,他不过是个庶子,杨府的一切非等二位嫡兄占尽便宜,剩下的才有可能分到他的头上,如今高世曼松口,他再不把握机会那便是大大的傻瓜了。
能离开京城是最好,早些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将来杨府分家,他们也能从容以对。
高世曼见他还有些想法,便点了点头道:“你有这个心那便最好,本钱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助你夫妻二人;二妹,你投入褚三那里的一千两银子,也该早些想法子去要回来;若能要得回来,也不必再还我了,就当我这个姐姐欠你的。你要知道,外面的人待你再好,那也是为了钱和利益,却不似沛林,他是你夫君,是伴你一生的人,你们有共同的孩子、共同的利益,力朝一处使,也是为了自己、为了亲人,你切不可糊涂得内外不分。”
高工娟抹了泪直点头,她知道,这大姐待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心里也明白,那一千两银子不定能要得回来,只是她一直沉醉其中,不知自爱罢了。
杨沛林在一旁义愤道:“那褚三若敢不将银子还你,你跟我说,我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高世曼皱眉道:“沛林,凡事不要只会动手不会动脑,若他不还银子,你来找我便是。”她让高世娟先去要钱,不过是想让其死心罢了,她算死了那个褚三,绝不会轻易将钱吐出来。
杨沛林忙不迭点头道:“大姐说的是。”
“沛林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儿我让人安排你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