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没料到他会亲过来,用手推了两下没推动,便依了他。待他睁眼,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道:“过完年跟我一块儿去龙门大营。”
她忘了皇上邀她去看红蓝军对抗之事,便软软地道:“钱庄年后还要开股东大会呢,我走不开。”
沈立行半天没吱声,过了会儿道:“早些开行不行?”
“日子已经定了,十六那天,过年咱们腻在一起也不少日子了,你不烦啊?”高世曼笑着看他反应。
他立马拉了脸道:“你烦了?”
“我跟你一样”,她说了句便宜话。
他拿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只得搂着她不吱声。想他自陷入她的情网,情商、智商时有降低,他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浓情蜜意、时而的不安和忐忑,回想起来,恍若如梦,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会在不经意间变成这样,一直以来,他只知用全部的力气爱着她,怕她有一天厌了他、弃了他。好不容易有了鸿儿,他以为他会松口气,却发现恰恰相反,自己反而更离不开她了。
高世曼可不知道他在想这些,她想着生意上的事情,手不自觉在他胸前无意识地画圈圈。他被她弄的有些痒,忍了会儿捉住她的手放在唇前吻了吻道:“曼儿,咱们多生几个孩子好不好?”
她手上一停,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计生委,她扭捏了一下道:“我又不是老母猪,生这么多干什么?”
以为他会在她脑瓜儿上敲上一记,结果却没有,她纳闷地看了看他道:“怎么了?孩子不求数量,务求质量,儿子恒久远,一个永留传,你说对不对?”
他被她逗乐,抚着她的乌发道:“别的事可以依你,这事儿不行。”
她无所谓,这种事情除了天意,还有自身的措施,见她不答,沈立行以为她应下了,突然心情大好,哄着她道:“真乖。”
是哦,乖就乖吧!窝在他怀里,听着车辙轱辘向前,但愿一世走得平稳。
十五还没过完,京中便传来消息,普真公主为西门诩生下一子。高世曼得到消息便心想,这西门诩前妻生的儿子只怕是惨了,后妈不仅是公主,还是位个性实在不怎么样的公主。
她特意跑去庄子上跟襄城说了这事儿,襄城也道:“老天不长眼,只怕前妻生的那孩子以后要造罪了。”
听襄城所说与自己差不离,高世曼苦笑着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公主嫁入西门家的时候,那孩子年仅两岁,如果普真公主好好对那孩子,应该是能将那孩子养熟的;可是听人闲话说,那孩子见了她就躲,西门家没人敢说半句,由此可见,普真公主真不是个善茬儿。”
“你才知道,也合该西门家瞎了眼,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便是我了,她想什么,我不用瞧也能猜得到”,襄城摇了摇头。
再说也是别人的闲话儿,高世曼拉着她的手突然道:“襄城,你老是在这庄子上,终身大事可怎么办才好?普真都有儿子了,你还是一个人。”
“我不是还有你么!”襄城扯了扯她的手。
“别,友情归友情,人还需要爱情和亲情,你总归是要找个男人,再生几个孩子的”,高世曼情绪有些低落,她是真担心襄城。
襄城半天也没做声,高世曼抬头瞧着她表情渐渐染上哀凄,心中一痛,强打笑颜道:“俗话说皇上的女儿不愁嫁,反正你现在还小,不着急。你若看上谁,先跟我说说,我帮你掌掌目。”
“我现在也没想这个事儿,父皇他心中应是有我的,他总不能看着我孤独终老吧!”想起皇上,襄城脸上有了些笑意。
见她笑了,高世曼心里一松道:“嗯,皇上最是疼爱你,他一定心里有了成算。”
皇上也不能说心里有了成算,自襄城回京,他便一门心思想找吐蕃的歪,可惜机会迟迟未到。
十五一过,钱庄的所有股东都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按股东会发出的通知聚在钱庄总部的会议室里。高世曼戏说此为“双规”,只不过彼“双规”是指相关人员在规定时间和地点就其所涉及的案件进行说明,此“双规”却是通知各大小股东守时、守信地来参加钱庄的经营情况说明会。
景先一早跟着高世曼过来,就坐在她的身边。大家陆续到来,等人差不多的时候,秦二、李陵都觉得不对劲儿,签到的那人叫向阳,也脸色不好,高世曼看到他匆匆往对面李陵和秦二那凑过去低头汇报着什么,两人脸色都越来越难看。
她在桌下踢了景先一脚,景先以手挡面挨近她小声道:“肯定是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人来了。”要不然签到的人也不会变了脸。
高世曼也没当回事儿,只看着对面两人。李陵不知跟向阳说了什么,向阳便朝高世曼而来。她微向后倾身侧耳,只听向阳过来小声道:“少夫人,有部分与会股东是新近持股之人,刚签名登记的时候,有不少人与名单不符。”
高世曼朝对面看了一眼,点点头示意向阳继续,向阳道:“新来的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纪王爷手下之人。”
她听了心中一动,皱眉忍不住道:“纪王?他人没有来么?”
话音未落,纪王便出现在门口,英姿飒爽、翩迁而来。高世曼快速低声对向阳道:“跟二爷说,不用担心,该怎么着怎么着。”纪王既然来了,那必是有了万全之备,不过小股东手上总共也不过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她就不信纪王有这般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