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行被她拉着,莫名其妙。待来到书架前,高世曼趴在地上指着那粒珠子道:“这儿有粒珠子,我抠不出来。”
看着她趴在地上撅着翘臀的滑稽模样,沈立行有些哭笑不得,他上前掐在她双腋下,将她抱起来道:“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高世曼冷不丁被他掐起来,站定道:“那真有一粒珠子!”
沈立行也不答话,拉着她的手来到书桌前,走进去探手从屉中拿出一个小匣子推到她面前:“打开看看!”
她看那匣子花纹古朴,拿起来欣赏了半天,赞到:“好漂亮的匣子,怪不得有人会买椟还珠!”
“你打开看了若是只想留下匣子,那我不免要笑话你”沈立行浅笑道。
听他这样说,高世曼自然要打开盒子看看是什么稀罕东西了,一打开,九珠粉白饱满如小龙眼的珍珠跃然匣中,粒粒浑圆无暇,因为在房中,尚看不出能否发出七彩的虹光,她爱不释手地拿了一个出来细看。
李冲带人进来摆饭,见高世曼拿着那匣子珍珠便看了看沈立行。只听沈立行对高世曼道:“既你喜欢,便拿回去吧,就当是对你今日帮我分析案情的奖赏”。
李冲听了大吃一惊,这匣子珍珠每粒价值都在三百两左右,竟全都拱手送给高世曼了?
而高世曼却根本不知道这珍珠的价值,她头也不抬道:“谢谢彦堂哥”。
李冲听她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谢谢,心都在颤抖。又听到高世曼道:“这才九粒,书架里的那一粒我也要,这样才是十全十美。”
沈立行听完便道:“李冲,去将书架下面那粒弄出来!”
李冲忙至书架那去寻那粒珠子,沈立行拉着高世曼往饭桌边去吃饭。
高世曼看着桌上足有四五个菜,便笑道:“咱俩吃得完吗?”
“你多吃些”沈立行夹了鱼肚子放在她碟中道,“吃吧!”
高世曼也是饿了,便埋头吃了起来。沈立行看她吃的认真,不由得露出满意的浅笑。
杜羽心得知高世曼在沈立行书房呆了半天也没出来,李冲还将饭菜送了进去,心中直是恨苦难当。这书房她最多也就是在门口徘徊过,里面是什么样儿,她看都没看过,这高世曼却不知已经进去几回了。
自她知道高世曼果真是未来主母的人选后,她就天天晚上辗转难眠。跟高世曼第一次相遇就不痛快,看高世曼那样子,也不像是个好相与的,若真让她嫁了进来,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真是要难过了。
她又怒又焦,中午连饭也没吃。丫头红杏见她茶饭不思,焦虑难安,也不敢相劝,她知道这个杜姨娘,在众人面前又娇又弱装了好多年了,其实是个厉害的,自是不敢在她面前讨了嫌。
可是主子不吃,她也不能吃,杜羽心成天屁事不干,只坐在那悲春伤秋的,一天不吃也不会饿;可她不一样,每天她要伺候主子一应事宜,还有许多琐事要打理,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会儿又吃不上饭,心中只一股无名之火,又不敢发作,可怜兮兮地守在饭前干瞪眼儿。
那边李冲趴在地上不停地折腾,又不敢伤了那粒珠子,高世曼的饭吃了一半,他才将那粒珠子完好无损的弄了出来。他把珠子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在袖上擦了,见没什么划伤,便拿到高世曼面前道:“小姐,珠子抠出来了,瞧,一点儿也没划伤”。
高世曼听了接过那粒珠子细细看了,对他笑道:“真的呢,那真是要多谢你了。”
听她说谢,李冲忙道:“不敢不敢”说完便看到沈立行瞪了他一眼,他赶紧退出去守在外面。
吃完饭,高世曼收起那匣子便要回府,因沈立行下午要去寻梁大人,便让李冲安排人将她送了回去。
高世曼一走,杜羽心便摸到了书房,她站在外面,李冲进去通报,沈立行出来见她站在风中萧瑟的样子,不免有些烦燥,上前问她道:“寻我何事?”
杜羽心娇声道:“彦堂,我来看看你用过饭没,天气越来越凉,你可要多加件衣服”。
要是高世曼在场肯定要笑掉大牙,这种老梗用来泡沈立行这种男人,不知道有几分作用。
沈立行听了皱眉道:“主母已定,以后就不要再叫我的字了,自称也要改改,否则以后她进了府,难保不拿你这个错处作筏子”。
杜羽心万念俱灰,忍着泪意小声道:“是。”
“没事你便回房吧,我还有事”沈立行见她没什么事,转身便回了书房。
杜羽心一路悲愤交加回到自己院儿里,一进去就将放在床边的衣服闷声剪了个七零八落,饷婊挂落泪,现下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有无边的恨意。
而高世曼回到府里,正好也碰上了刚回府的钱敏之,钱敏之拉着她到秋兰阁高兴地道:“世曼,今儿秦二爷让我去了稻香楼,说让我教账房的人做账,去了账房后,他们因我是女子,刚开始都对我不屑一顾;但我只教了半日,他们态度就不同了,中午非要让我留在楼里吃饭,汪掌柜还特意叫厨上给我弄了两个菜,我简直受宠若惊呢!”
高世曼见她一脸兴奋,逗她道:“你没让他们拜师?就这么便宜他们,真是意难平啊!”
“哪有拜女子为师的,这不是折煞我嘛”钱敏之摇头。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凭什么不能拜你为师,明日我去跟秦二爷说,不拜师便不准教他们”高世曼得意洋洋。
钱敏之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