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娟一路气恨不已地回了高府,她坐在桌前,没想到这个沈立行竟是个不好美色的,今儿她送上门去,居然被赶了出来,看来这块骨头不好啃,只能转而投其次了,不知道上次跟秦二爷在一起的那个贵气男子是什么人,要是能跟他也搭上关系……高世娟不由想入非非。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优越感是建立在对他人的歧视之上,更多的是建立在自己的狭隘和无知上。高世娟觉得她比高世曼要美许多,那么天下间的男子见到她,便不会再盯着高世曼,而是会转而去迷恋她。她不知道,一个人貌由心生,其书卷气质,旷达历练,皆后天所得,人生前一小段,长相由父母定,而后一段,则由自己定。
今日沈立行拒见她是沈立行的损失,京中还有秦二爷,还有许多贵介公子,她想着就凭自己的如花美貎,何愁嫁不到与沈立行齐肩的富贵之家,这么想着,她便坦然了。
而沈立行,压根就没将她当回事儿,这种妖蜂浪蝶,他见的多了,他现在只想见到高世曼那个小女人,如果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该有多好,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做什么,能不能赶回来和他一起过年?
五天以后,李陵的伤奇迹般的好了,其间高世曼换过几次小蛆,那些小东西不仅吃掉了伤口里的腐肉,还促使伤口生成一种有助于新肉生成的生物酶,再加上喻大夫开的汤药,李陵每天也在喝,所以,他的伤口很快就恢复,并且长出了健康的新肉。
高世曼高兴地像是中了彩票似的,脸上的笑都没停止过,喻大夫学了一门新技术,自也是乐得呵呵直笑,李陵如今再也不愿在床上呆着了,他伤的是肩,不是腿,这会儿正跟他们坐在一起喝茶。他将那只曾经抬都抬不起来的手臂上下轻轻转动了几下,确认伤好了,也含着浅笑看着众人。
没有失去过,如何体会得到的乐趣?
秦二也非常高兴,他冲着高世曼道:“世曼,这回你可是救了他一命,等回了京城,让他备份大礼送给你!”
高世曼听了笑道:“都是应该的,什么大礼不大礼的,你也太见外了!”
“什么叫应该的!”秦二嘻嘻哈哈的,“你又不是他的女人,帮他捡回条命,还不该感谢你嘛!我可告诉你,他手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包你喜欢。”
听到他这么说,高世曼拍了他一下道:“胡说什么呢,你是他爹啊,能帮他做主?”本来李陵听秦二说“你又不是他的女人”的时候便敛下了眼眉,心中百种滋味萦绕在心头,突然又听高世曼说什么“你是他爹”的话,顿时怄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抬起头瞪着他们。
“哈哈!”秦二大笑一声,“我可没那命!”说完还挑衅地看了李陵一眼。
李陵见他那瞟过来的一眼,心口顿时闷的不行,冲着高世曼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高世曼也发现自己说的话不对劲儿,人家爹可是当今皇上,忙嘻皮笑脸道:“我错了,我道歉,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话锋一转,直接把他们带到另一个问题上去。
“咱们明儿走吧?”秦二看着李陵。
“行。”
明日起程,就这么定了,高世曼也下定决心再也不出远门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这年头可跟前世不一样,出门就是飞机动车小车,现在全凭马儿们使力不说,还有各种潜在危险,这次的事,怎么想怎么后怕。若是李陵有失,不说她会是城门池鱼,最起码也要惹一身骚。
“世曼,回去了你再多想几首歌出来,还有你说编什么歌剧什么的,怎么样?”秦二冷不丁说句这话。
“行是行,”高世曼听了也不客气,资源不能浪费了啊,浪费可耻呀。
“老规矩怎么样?”秦二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
高世曼知道他这是说按前面几次合作的规矩,给她一成的干股,这没什么不同意的,心中一乐,便抓住他那根得瑟的手指,稍用力一压,秦二痛的大呼:“饶命饶命……若是嫌少,咱们可以再商量!”
高世曼纯是逗他玩呢,根本没怎么用力,更不是嫌少,见他痛呼,忙道:“别装了吧,我都没怎么用力;再说我也不是那贪得无厌之人,一成就一成,多的我也不要。”
“还没用力呢,你要再用力我就直接残废了,以后没人嫁我,就只能娶你进门儿了!”秦二收回手,用另一只手不停地揉捏,看来是真痛,不是装的。
看他这副身娇肉贵的模样,高世曼嗤之以鼻,眯着眼睛威胁地凑近他道:“你真要娶我?听人说,嫁错毁一生,娶错害三代,我倒没什么关系,大不了毁一生,可你全家三代都要被我害了,你不心疼啊?”
“你听谁说的?”秦二看着她。
高世曼神秘地指了指天上。
秦二抬眼望了望屋顶嗤道:“我就知道你胡说的,还指天划地的。”
“不信拉倒!”高世曼给了他一个白眼。
李陵在一旁细细品味她说的“嫁错毁一生,娶错害三代”,越品越觉得有道理,他对秦二道:“世曼说的有道理。”
这还是他第一次称呼她为“世曼”,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暗道还是李陵有见识!
秦二听他也这么说,便想了想道:“嗯,有点道理。”
“可不是有道理吗!”高世曼接着道,“一个昏聩的主母,往往上不敬老,下不能言传身教抚育幼子,这样的人,更不可能成为夫君的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