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屁颠儿的跑到齐王府,李陵刚吃了晚饭在书房看书,秦二匆匆去了书房,一进门儿,只见李陵慵懒地侧倚在窗前,一头墨发刚洗过正披泻在身后,蹚金的黑色锦袍拖曳在脚下的地毯上,指节分明的手正握着一本书闲看。见他进来,李陵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这会儿来了?”
“我这不是一得到消息就给你送来了么?”秦二强忍着心中一吐为快的yù_wàng,神秘地看着他道:“你猜我探到什么消息了?你一准儿想不到!”
李陵只看了他一眼便懒懒地收回了目光,悠悠地道:“既然我一准儿想不到,你还让我猜什么?”
秦二嘿嘿笑了一声,凑近他道:“我刚从世曼那儿回来。”
“怎么了?”李陵放下手中的书,撩了撩衣袍,坐直身子。
“这丫头可真是有意思,原来她并不想嫁沈彦堂,是高夫人帮她的定的亲”,秦二侃侃而谈。
李陵望着他,认真的听着,秦二便将高世曼一不与人共夫,二不如何如何的事情讲给他听了,只说高世曼迟早要跟沈立行合离。
“合离?只怕沈立行没这么好说话。”李陵垂下眼睛,深吸了口气。
“她说她已拿到了沈彦堂写的合离书了!”秦二一鸣惊人。
“什么?”李陵身子往前一躬,皱眉问道。
见他这样,秦二看了他一眼道:“这丫头花样儿百出,估计是高夫人不让她乱来,她便逼着沈彦堂写下了这合离书先拿在手上,以后自己握着主动权,时机成熟的时候……”
“沈立行竟然愿意?”李陵眉头皱的更深。
“他肯定是知道世曼相中的那个人是谁,所以才会这么干,以世曼那性子,他若不愿意,肯定是一拍两散,他这样做可能是想先稳住那丫头”,秦二分析的头头是道。
李陵听了半响儿没说话,过了会儿又道:“那人是谁?”
“听那丫头的口气,高夫人嫌弃的人……”秦二在脑中回忆高世曼刚说过的话,“名声不好听,肯定不纳妾的人……全京城这么多人,哪猜的出来?这丫头一向鬼灵精怪的,不能按常理揣度她。”
李陵听了,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全京城?亏你想的出来,她相中的人,必是她认识之人,再加上她脑袋撞伤过,前事尽忘,认识的人应该不多。”
秦二听了睁大眼道:“前事尽忘?你怎么知道?”
李陵不理。
他也不以为意,低头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她除了认识咱们,沈家、冯家的人,还有苏家的人,再就是勤庄的人和玲玉坊的人……”
李陵听他越说越远,忍不住道:“勤庄怎么可能?名声不好……苏潜?”
秦二听他说苏潜,愣了愣猛然道:“是啊!苏将军素有克妻之名,难不成真的……真的是他?”
房间陷入沉默,两人各自想着苏潜的可能性有多大。
“应该就是他了”,李陵淡淡地道。
秦二半天没有出声儿,过了会才道:“我就说这丫头与众不同吧,这苏将军,京中贵女避之而不及,她倒好,我就纳了闷了,她怎么就相中他了?”
“他不纳妾。”李陵眉头一跳。
“废话,妻都没人愿意,何况是妾……你是说,世曼她……”秦二还以为高世曼不与人共夫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李陵没做声,他相信他已猜出了八九分。再想着自己府里也有个崔氏杵着,心中不免有些酸涩。自己仿佛堕入泥潭,那丫头却在不远处茕茕孑立,他想挣扎着到她身边,而他越是努力,却越是无助,从未有过的一种惧怕袭遍全身。他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作为秦二来说,他是乐见李陵与高世曼在一起的,可是形势始终比人强,他只得有气无力的说了句:“事在人为。”
李陵何尝不知事在人为,他眼开眼睛微抬着头,盯着屋顶又皱起了眉。
秦二说完正事儿,见李陵心烦,便嘻笑着道:“你送给那丫头的狗,她起了个名字叫小虎还是什么的,跟个宝贝似的养在屋里,见天儿的跟着她,我去了几回,那小虎都在边上看着,看着也挺讨人喜欢的。”
“是么?”李陵看了他一眼。
“嗯”,然后屋中又陷入寂然。秦二要说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过了会儿,他起身道:“我回去了!”
没人理他,他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道:“玲玉坊可能十五的晚上有表演,她也在”,说完便走了。
李陵拿起书准备再看一会儿,无奈怎么也看不进去,索性将书往面前几上一扔,坐那发起呆来。呆了一会儿,他把孟奇叫进来道:“你找人跟着沈立行小妾杜姨娘的奶娘家,有什么情况悄悄儿来回我。”
孟奇领命下去安排。
第二日,高世曼照旧去了玲玉坊,她看了剧《珍珠传奇》,也提不出什么意见来,便将这剧的主题曲教了,然后就坐在一边女基本上都是二十五岁以下的美人儿,或娴静,或灵动,或冷艳,或小鸟依人,或楚楚生姿,丰胸美*臀*眼波流转,万般风情地尽情展示着女性的柔婉和娇媚。
高世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还不够丰满的胸部,咧了咧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她们那般亭亭玉立。
到了十五那天,一大早高世曼便带着小虎赶到了玲玉坊,今晚上要开场,还邀请了不少达官贵人前来,她要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她还让闫坊主给每一个玲玉坊的成员发了一个红包,图个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