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吗。她会讨厌他吗。
这样亲密的触碰,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大概是……会的吧。
他没有送过她花,没有送过她剑。不会讨她的欢心。
他沉默寡言,一点儿都不风趣。
连跳个舞都磕磕绊绊的。
他隐约有种感觉,另一个他,那个“尼克”,大概是一个懂得说恰当话,懂得调情,懂得跳舞,懂得调酒,也懂得铸剑的人。
别问他怎么知道。他就是知道。
女孩子会看上另一个他,一点儿也不奇怪。
……别这样。
罗尔,别这样。
打个商量,再给他一点儿时间?他乐意去学,去学说俏皮话,学调酒,当然更要好好学学怎么打造大剑……他会学得又快又好的,就像跳舞一样,他会的。
别,别那么快就做出选择,拜托再给他一点儿时间,他也能变成她喜欢的那个样子——
这些话像是暴风之夜的海浪,在他的脑子里咆哮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几乎就要冲出他的喉咙。
但是不行。
他说不出口。
那样就显得……太卑微无用了。她怎么可能喜欢那样的男人?
所以,他只能安静地,如临死一般,沉默地贴着她的唇。
一秒,两秒,三秒。
他不敢看她,却在心心念念地数着。
以一种献祭的姿态,等着她将他推开。
突然,他感到自己唇上微微一痛。紧接着,又有什么柔软的、湿润的东西轻轻在他唇上顶了顶。
“你抓痛我了。”女剑士贴着他的唇说,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得又活泼又滑稽,“再不放手,我就真的用力咬你了喂。”
“你们再不分开,我就要冲你们扔魔法球了。”
瑟罗非被这突然出现的苍老声音吓得岔了气,弯着腰扶着尼古拉斯的肩膀一阵猛咳。
等她好不容易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管家提着一盏绕满了三枝藤的灯,歪着嘴竖着眉毛,似乎看到了世间最惨不忍睹的场景:“光天化日,谈什么恋爱!现在的年轻人到底知不知道检点这个词要怎么写!”
女剑士抬头望了望深蓝色、布满星星的天空,撇了撇嘴。
老师最大。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