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妈妈出事的那一天起，我就发过誓，这一生，我不会容许别人离开我，只有我……把别人抛下。”沈承泽唇角扬了扬，眼神里有丝淡淡的讥诮，“包括你。”
胸口一阵钝痛。
许凝感觉到手指在颤抖……不，全身都在颤抖。
“没有人能像我一样，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你算不得国色天香，身材也并非一流，还失去了chū_yè……还有那医生，似乎也只有我能请得动……你除了答应下来，真的别无它法。”沈承泽轻言细语的，似乎丝毫未察觉那一字一句，像把冰冷的刀子，嗖地刺进她心脏，扎至最深处，才细细辗磨……疼到极处，完全失去了感觉。
许凝有些惊异，这种时候，如果是在电视里，总得配上闪电或者雷声吧，要不然，至少是一场倾盆大雨。
但并没有。
小雨仍然不紧不慢的，似乎极温柔地飘拂到脸上。但那寒冷，直渗进了心底里去，瞬间里，五脏百骸，尽是难以言说的冰冷。
“好。”
她终于轻轻吐出一个字，眼帘微微低垂。
是不是夜色太深了，沈承泽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十分努力才忍住，没有上前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只有让她明白，他并不是像她想像的那么爱她，她才不能仗着他的爱将他折磨与践踏。
唯有这样的残忍与冷酷，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沈承泽已然上了车，许凝默默地坐到了他身边。
沈承泽突然一笑，说道，“既然不能做爱人……那么，就做怨偶吧。也蛮有意思的。”他轻飘飘地瞟了许凝一眼。
许凝低垂着眼脸，似乎有些心不在蔫，“也好。”她轻声答道。
他讨厌极了她这模样与态度，却是不能发作。
车子低低轰鸣一声，迅速蹿进了夜色里。
“明天晚上回到家，我要看到你。”沈承泽淡淡地道。
许凝抬起了头，平静地迎接着他的目光。
“好。”她似乎十分柔顺地答道。
但他知道不是。
他想将她拎过来，狠狠地压在怀里，纵然把她辗碎在怀里，也不能解气。
“你如果希望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回去。”像是窥到了他眼里深处的热望，许凝忽然主动建议道。
沈承泽的心砰然一跳。
“嗯。不错。”沈承泽唇角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这么知情识趣，我很喜欢。”
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她的面孔。
他手掌极凉，抚到颈边，许凝生生打个寒噤。
沈承泽将方向一打，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子蓦然靠边停下，不等许凝反应过来，他已经趋身近来，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
他的唇也颇具凉意，似乎并无柔情地吮吸着她的……她浑身的血液都冲到脑海里，眼睛瞪得老大，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要反抗。
他亲着亲着，唇上渐暖，脸上表情也柔和下来，他努力地要撬开她的牙齿，她懦弱地小小地抗拒了一下，便依了他……他的舌在她唇齿间放肆搅动，她渐渐呼吸不畅，感觉得到他的手摸索着探进了她的衣服里，极轻地在她腰间抚摩。
可耻的热潮刹那间涌来。
沈承泽轻笑一声，依稀又是轻蔑又是讥诮。
许凝羞愧至极点，反而坦然起来。
对，她就是对他有反应了，那又怎么样……
“一个女人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她好不容易寻得空隙，轻巧地说了一句。
沈承泽的头埋在她颈间，似乎完全没听到她的话，牙齿在她肩胛骨微微逗留啮咬……
她丝毫不作抵抗，任他唇齿一径向下，终于将她胸前盈软含在嘴里。
他反复挑逗抚弄着她，窗外的雨倏忽又大了起来，急急地敲打着车窗，窗外的山林与雨雾交织在一起，完全无法分辨。
身体上的快感阵阵袭来，许凝咬紧了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沈承泽意识到了，唇移上来，不容置疑地顶开她牙关，手指也不失时机地向前探入……许凝一个没忍住，发出一声忘乎所以的呻吟，似叹息，似痛楚，又似欢愉……
他用手指尽力取悦着她，唇上也一刻不停地亲吻着她……她脑子里浑沌一片，身体上的渴望战胜了一切，突然间听到他说，“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需要罢了……”
许凝知道他是在回应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无地自容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但他的手指突然间加重了力度，似乎直搅到她身心最深处，让人失重的颤栗感扑天盖地而来，迅速将那一线羞耻感尽数淹没……她再没忍住，一口重重地咬在了沈承泽颈间。
许凝终于投降，呜咽着叫出声来，“哥哥……不要了……承泽……承泽……”
沈承泽柔声道，“好不好……”
许凝哽咽着轻声答，“好……”
沈承泽在她唇角轻轻亲了一下，这一下倒是极尽温柔，让许凝的心不争气地软弱了一下。
他将她稍事收拾，表情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淡漠，眼睛看着她，目光却似乎没有温度，“表现不错……”他说道，“明天李映秋的住院费用就会到账。”
许凝突然意识到，她完全不是他对手，他如此收放自如，她难以望其项背。
她看向仍然茫茫一片雨雾的前方，轻轻答道，“谢谢。”
也好。
这样清楚明白，也好。
可是心似乎被人生生剜了出来，扔在地上，连她自己也似乎脱离了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