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不明就里,一个人做三个人的活,好在霜子对她很是厚道,连着例银也是只多不少,性子上又合得来,平日里倒也少发牢骚。
不多时,意儿匆匆跑回来,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薛侧妃见红了。听说是飞燕下了药,现在阖府都在找她呢。”
霜子震惊的从椅子上一下站起来,急忙向外走去。
鸿院里头已经站了满满当当一院子的人,老夫人坐在正中间,满脸焦急的看着大夫写方子。
孩子无大碍,就是动了胎气,需要好好养着。
薛宾鹤闻言,满是汗珠的苍白的脸色,终于松开了一点。
老夫人大怒,用拐杖的头不住捶着地道:“把那个贱人给我抓出来。”
不多时,飞燕被两个侍卫捆着扔进院中,抖如筛糠,犹如惊弓之鸟。
事情很简单,薛宾鹤前日罚她跪在池塘边上,她心怀记恨,在薛宾鹤的安胎药中悄悄的下毒,只是手段不甚高明,薛宾鹤只喝了一口,便立刻五脏六腑翻滚,绞人心肠,急忙将剩下的药丢了,不料下半身已然见红。
端药的婆子说熬药之时,只有飞燕一个人来过,莫名其妙说了几句话,又若无其事的走了。
事实再明了没有。
飞燕跪在地上,噤若寒蝉,一个字也辩解不了,温顺可怜的像一只挨了打的小猫咪。
老夫人眯起眼睛道:“既然罪证确凿,你也不辩驳,那就打发了去吧。”
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飞燕自然心里明白,本以为必死无疑,现在老夫人愿意留她一命,只是赶出府去,立刻感恩戴德的磕头。
“奴婢一时糊涂,请老夫人饶恕,不要赶奴婢出府。”明白是一回事,可是放掉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多少心有不甘。
飞燕心存一丝侥幸,对着老夫人磕头如捣蒜:“奴婢定会尽心尽力伺候王爷。”
老夫人横眉冷竖,怒斥道:“你还妄想伺候王爷?来人啊,拖出去,扔的远远地。”
几个婆子闻声上来动手。
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却传了进来:“老奴认为,此事另有内情。”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回头。老夫人也吃了一惊,王府里居然还有人敢质疑她的决定。
待看过去时,却是有些老态的苏大总管,碍于他在王府劳苦功高,前段时间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由得心软一下,道:“苏总管有何高见?”
苏大总管似乎是老了许多,慢慢的道:“飞燕是老奴买进来的,她虽然有些小精明,却不至于如此胆大心黑,背后定然有人指使,还请老夫人彻查此事,以免薛侧妃和小世子再遭陷害。”说完锐利的双眼缓缓合上,并不再看任何人。
此话一出,不用他再多说一个字,所有人的心里都蓦地浮现出沈雪如的身影。
薛宾鹤流产,她获益最大,而飞燕,的确是她院里的人。
老夫人也不傻,自然明白苏总管意有所指,冲着飞燕呵斥道:“你是受何人指使,快从实招来。”
飞燕懵懵懂懂的,突然问她背后是何人,急忙道:“奴婢纯系一人所为,没有人指使我。那日我在屋里发脾气,小枝也知道。药是我让小枝出去外面药店买的,也是我偷偷下到她药罐里面的,与旁人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