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菡一直与皇甫二郎相敬如宾,保持了几个月的时间。t/
她在国公府中,也不像个世子夫人,反而像个客人。
皇甫二郎的继母没有要让时映菡管家的意思,对此只字不提,甚至不告诉时映菡一些事情,让她在国公府许久,依旧对国公府的日常并不了解。她几乎见不到皇甫二郎的父亲,回头想想,怕是也只有成亲之后的那一天见过。
皇甫十三娘十分喜欢来时映菡这里聊天,好似她们认识许久似的。皇甫十三娘一直想要撮合她与皇甫二郎,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父亲的好,好似多么仰慕父亲似的,时映菡却打听到,这对父女根本不合,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往来,似乎皇甫十三娘也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很丢人。
这让时映菡不免多了一分猜想。
果不其然,在时映菡嫁进门第三个月的时候,她突然被人叫道了皇甫二郎的院子,见了他的书房,刚进屋就看到皇甫十三娘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怒气冲冲地瞪着皇甫二郎。
皇甫二郎坐在桌面上,翘着二郎腿,指着皇甫十三娘问道:“女儿以下犯上,按照你们的规矩,该如何处置?”
时映菡不明所以,只是将碧彤赶了出去,屋中只留下他们三个人而已。
皇甫二郎的房间十分安静,也十分的气派,他似乎很喜欢显示自己的富有,以至于屋中的东西用的都是顶好的。就连时映菡之前舍不得用的上等纸,皇甫二郎都备了厚厚一叠,屋中却罕见写好的、画好的卷轴,可见这些纸就好像屋中的家具一样,只是摆设而已,根本就用不到。
“需要看是什么样的以下犯上。”时映菡沉稳地开口,眼睛盯着皇甫二郎看,目光坦然,竟然没有多余的话。不劝说,也不落井下石。
“她不承认我是她爹。”皇甫二郎指着皇甫十三娘说道,声音有些高,好似还在气头上。
皇甫二郎的性格就好像一阵风,且说风就是雨,毫不含糊。想生气就生气,想骂人就骂人。想大笑谁也别想拦着。这样当真有几分真性情,但是十分招惹人,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容忍。
“不顾父母之养?”时映菡问。
“别弄得文绉绉的,我不懂。我就是想让你过来帮我个忙,帮我把她弄死。你们后宅的女人不都挺会勾心斗角的嘛。找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给我,让我处理了这个熊孩子,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时映菡听了,瞳孔一颤,随后突然升腾起了怒火。
她不是不知道皇甫二郎是个什么样的人,光听说。就听说了不少他所做的荒唐事,可是她没想到,这皇甫二郎竟然想要弄死自己的女儿!
时映菡这一生都有着对父母存在的阴影,她最受不了那些不善待自己儿女的父母!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如此做,简直就是qín_shòu不如。你若不欲养,何必要生?你若生了,为何不尽父母之责?人若活着,就有孝敬父母的责任。也要赡养儿女的责任,如果一个男人连这点责任都担不起。还算什么男人?”
时映菡咄咄逼人地质问,将皇甫父母都惊呆了。
时映菡一向是平和的,表情波澜不惊,笑时柔柔的,就算生气的时候也多是沉默,偏今日突兀地激昂了兴趣,还是对皇甫二郎这样臭名昭著的人发脾气,简直令人震惊。
其实,她自己说完,自己都有点后悔了,简直就是一时冲动,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万一她也像之前两位夫人一样……
“我|操!”皇甫二郎当即骂了一句,指着皇甫十三娘就开始数落:“就连这熊孩子来威胁我,还要给我下药!我……我想吓唬吓唬她,还被你骂一顿!”
时映菡看着皇甫二郎,就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皇甫十三娘则是盯着时映菡看,想要观察情敌的一举一动。
皇甫二郎则是抓耳挠腮,最后又是一声哀叹:“苍天愚我!”
尴尬。
静默。
“行了,你出去吧。”皇甫二郎嘟囔完,便吩咐侍女过来给皇甫十三娘松绑。
时映菡迟疑着退出去,临走时皇甫二郎才说:“你不必在意,我一般是这样教训女儿的,你放心,我不动她。”
“哦……”时映菡应了一句。
原来皇甫十三娘是这么被教大的。
关上门,皇甫二郎看着皇甫十三娘,随后哀叹:“我招谁惹谁了我?一睁眼睛就成了臭名昭著的人,有儿有女,身边养了三十多个大胖媳妇……去趟饭馆遇到五个人,三个是仇家,另外还有一个想揍我……”
“你到底是谁?”皇甫十三娘追问。
“红领巾。”
“姓红?”
“跟你们这个时代的人说笑话,完全没有共同的笑点。”
“那你跟谁有?”
“薛三郎啊,我们现在是哥们。”
或许是因为难得在大唐遇到有着共同话题的人,以至于皇甫二郎与薛三郎十分亲近,更是答应薛三郎,帮他看住媳妇。
其实薛三郎与皇甫二郎也是不同时代的人,只是生活的年代相近而已。
皇甫二郎是二十一世纪的富二代,平日里养尊处优,有着娇生惯养才养出来的脾气,不过人不坏,顶多就是嘴巴坏了点,跟谁都自来熟。偏天妒英才,他大好男儿,还没施展拳脚呢,就意外身亡了。
薛三郎则是生活在后几百年,那时近乎于末世,地球上的资源有限,只能供养固定人数的人类。人们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