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师颤巍巍的对着君临风说:“这位爷,我需要热水和剪刀,这姑娘伤口的血凝着衣服,如果徒手撕开的话,会流血过多而亡的。”
君临风冷声:“青木。”
青木从藏身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君临风:“还不快去办。”
不一会,青木送上热水和剪刀,那医师用剪刀剪开洛痕的衣服,洛痕雪白的身体布满狰狞的鞭痕,君临风神色越发的难看,他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被绑在另一边面目模糊的凌坤。
凌坤浑身冒出冷汗,他想辩解这些都不是他做的,可是他忘了他的舌头早被割掉,所以他只能发出惊恐的无意义的哇哇声。
医师面色不忍:“这姑娘真是生命顽强,竟然遭了这么大得罪还活着。”
君临风冷声对老医师道:“给我说说她遭了哪些罪。”
君临风又吩咐青木:“你给我听着,无筝受了哪些折磨,你就给我加倍的还给凌坤。”
老医师手脚麻利的去除了洛痕身上锁住的琵琶骨的铁链,失去支撑的洛痕整个人都朝老医师按了过来,老医师勉强支撑住洛痕的身体,情急之下他竟然对君临风说道:“快把这姑娘抱到躺椅上去。”
君临风无暇追究老医师的大不敬,眼疾手快的接过洛痕,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躺椅上。
老医师赶紧用浸过热水的手帕轻按住洛痕的琵琶骨,一番擦拭后,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小瓶子,慢慢里面的药粉洒在伤口上。
老医师说道:“老儿这药,对穿琵琶骨后留下的伤有极佳的疗效。”
青木在刑房中找到穿琵琶骨的弯针,手脚利落的穿了凌坤的琵琶骨,凌坤一声闷哼。
君临风皱着眉冷声说:“青木,下手慢点,三殿下不够疼。”
青木垂首:“属下知错。”
凌坤一双不满血丝的眼惊恐的望着气势霸道的君临风,就像看到从地府走出来的阎罗王,他“哇哇哇”的叫着,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君临风:“把他的嘴堵上,吵。”
青木拿起一团脏的布料堵住凌坤的嘴。
老医师对着洛痕被抽得皮开肉绽的身体,叹气:“真是太狠毒了,那鞭子上必定有极深的倒刺,要不肉怎么烂成这样,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幸好鞭子上沾了辣椒水,虽然此举更加折磨人,但能快速止血,不然,这姑娘早就一命呜呼了。只是这满身的伤痕,老儿却无法消除了。”
君临风:“青木,你去找云间拿玉露膏。”
青木领命离开。
老医师听到玉露膏眼睛一亮:“传说玉露膏祛疤不留痕,是皇宫里娘娘的美颜圣品,连皇后都只有那么一小瓶,公子竟然有玉露膏。”
君临风冷冷的看着老医师:“做好你该做的事,不好多嘴。”
青木赶回来时,老医师已经把洛痕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
洛痕身上盖着君临风的大衣,老医师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说:“此女性格之坚毅,是老儿生平仅见。切记七日之类,不能让这姑娘有大的动作,不然她的身子就彻底废了。”
君临风冲外呼喊道:“来人啊!”
一群守卫迅速进来,凌坤看到守卫进来,激动的“呜呜”叫着,可惜场中无人理睬他。
君临风吩咐道:“将这老头给我送回去,告诉乔木,重赏。”
刑房里此时只剩下被捆着的凌坤,昏迷的洛痕,隐藏得青木,和一脸晦暗的君临风。
君临风看着还未撤离的辣椒水,他抽出里面的银鞭:“素闻夏国三殿下喜怒无常,爱好刑讯犯人。三殿下可想知道被你刑讯过的人是何滋味?”
凌坤惶恐的咬着头,君临风看着形容狼狈的凌坤,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右手用力,“啪!”
“呜呜呜!”凌坤疼得面色扭曲。
君临风不屑的说道:“真恶心。青木,你来。”
青木接过君临风手中的银鞭,恭敬的说道:“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由王亲自动手。”
君临风很抱起洛痕,他看着怀中人惨白的脸色,冷冷的吩咐青木:“别让他死得那么容易。”
背对着君临风的青木阴沉着脸:“王放心。”
洛痕感觉自己全身沁入一点点冰凉,她努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入目的是红色暖帐,雕花床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上游走,洛痕费力的想起身。
“别动,想死么。”
冰冷有磁性的嗓音是那样熟悉,洛痕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不会是他吧?
君临风面色阴霾:“看来某人十分不想见到本皇。”
真的是他!洛痕挣扎着想起身,君临风俯下身,双手困住,冷眸对上清澈的眼眸,洛痕突然就不敢动了。
肌肤传来的凉意告诉洛痕,她此刻衣襟大开,苍白的脸染上一抹红晕。
君临风冷冷的勾起唇角:“怎么,无筝师姐这个样子,是以为本皇对你还有兴趣么?”
无筝师姐?洛痕迅速明白过来,原来君临风还不知道她是南国的淮太子?洛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勾起一个苍白的笑容:“无筝自然不敢奢求北王余情未了。”
君临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余情?什么时候本皇在师姐眼里是那么大度的一个人了?”
洛痕弯了双眼:“师姐我听人说,爱情总是让人变得小气。”
君临风眉峰合拢,他一双眼睛冰寒,大手捏住洛痕雪白的脖子,越收越紧:“你非得惹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