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冷二人谈了半天话回到花园小桌旁,意外地发现倚华和何凝秋仍然谈兴高涨,颇有滔滔不绝的意味。[t]
“我跟你说,这个怀孕的时候吧,一定不要轻易动气,也别瞎想些有的没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你一个女人想那么多,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冷澄想到倚华那日躺在床上笑的分外暧昧:“你说啊,你说啊,香菡是为了什么天天巴巴地在我这儿献殷勤?是不是她心不死,还想管我叫声姐姐呢?”
“知道了知道了,其实我也不是那心窄的人,这些年那几房的婶娘伯母有几个是好相与的,但我根本不屑于跟她们一般见识……。”
秦如琛冷汗涔涔,是,姑奶奶您不跟她们一般见识,那前两天在正堂上把她们拐弯抹角地讽刺了一遍,回房还没顺了气,硬是砸了我两个茶杯,一个花瓶的人是谁?我不认识吧?
她们两个兀自说的来劲得很,冷澄秦如琛四目相对,眼神里明晃晃表达着一句话:“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们就这样说着,经历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连点心茶水上来都没阻挡住她们充满热忱的谈话,秦如琛想插话插不进去,冷澄坐立不安,十分焦躁。
好不容易聊到差不多,两人嗓子眼也有点冒烟,冷澄赶紧见缝插针,假惺惺地以今天实在是叨扰了为理由告了辞,秦如琛又适时地以最快的速度表达了挽留和挽留不成的惋惜,把他们这对好好地送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冷澄不由得出声:“阿弥陀佛,总算是回来了。”
倚华正是换衣服的当儿,嗤笑道:“怎么了?秦府哪里触了你的霉头不成?”
冷澄沉默了片刻:“倚华……。”
倚华困惑道:“嗯?”
冷澄想了半天措辞,才说了一句:“你口才真好。”
倚华没听出其中深意,或者是听出了也装作没听懂:“那是,你不早就领教过了吗?”
冷澄心里默默地流泪,可是我不想再领教了啊啊啊。
又是一夜无话,倒不是闹了什么别扭,倚华是嗓子疼,冷澄是不敢再冒打开某个话匣子的危险。
第二日,倚华中气十足地吆喝碧罗和绯烟帮手干活,看到了这两人的冷澄一瞬间就想到了那张写着“双婢出于王府”的纸条,从纸条想到流言,从流言再想到以前一系列的麻烦事,脸色一下就不好看起来,
向来无所畏惧的冷大人,把这些事情串起来想想,只觉得冥冥中有一双鹰眼窥视着他们这个家,只等着不好的时候就俯冲下来,在他和倚华之间用翅膀卷起一阵旋风。
冷澄沉着脸看着碧罗和绯烟领了事出去,就叫住倚华,艰难地从双唇间蹭出几个字出来:“你可知……那日你去看戏遇见那人的事我是怎么知道的?”
倚华先是悚然,随后一股无力的悲凉袭上心头,她定定地看向冷澄:“冷子澈,你答应过我的,再不提那些旧事,如今言犹在耳,你就忍不住想反悔了?”
冷澄忙解释道:“我不是旧事重提,我只是觉得那事儿有点蹊跷,总觉得跟现在传的流言似的,像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所以想多问问。”
倚华凝眉:“有什么好问的?难道不是那人因着被我拒绝,咽不下这口气,才跑到你面前说这事儿的?”
冷澄苦笑:“我没见过他,那天我之所以知道你去看戏,你碰见他,碧罗绯烟是他的人,全是因为你去的当天有人在咱们家门口贴了一张纸条。”
倚华惊愕:“纸条?纸条上写了什么?”
冷澄却不想说,只是拿“就说了上面这些事”来搪塞她。
倚华指甲掐到手心里细想,知道她和萧逸这些事的也就是宫中的姐妹帮,和萧逸身边的人。自己这里。文茵身为妃嫔,不会做这等闲事。倚华陪在身边,其余的略知一二的人都在宫中服事,哪儿有这个闲心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萧逸那边,既是要找她挽回,定然不会当天就翻脸,他也没有这个时间。除却这些人,还有谁呢?
“三婶,勾结藩王可是大罪……。”
“我耍了好几次手段以为你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想到你还越活越滋润,真让我失望……。”
“我知道你怕是忘不了那金尊玉贵的王爷……。”
原来……原来如此!
三婶你果然厉害,只是谈个合作就能把陈年旧事挖出来,亏我还以为你只是捕风捉影说说而已,没想到你早就已经动手,只不过我还惘然不知。
可是,坏事你做都做了,上次干嘛又洗白又放手的,还跟我说那么语重心长的话,我现在想转头把你扔出来,也不落忍啊。
冷澄见倚华脸色阴晴不定,也不好多说什么。没想到她过了半晌,才眨巴着眼睛,无辜地说:“我真想不出来是谁,也许是那人故意耍我们,叫手下人给你递的纸条呢。”
冷澄按捺下怒气:“任倚华——。”
倚华赔笑道:“夫君,什么事儿?”
冷澄四平八稳:“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倚华故作天真:“没有啊,夫君你还是很聪明很睿智的。你看——。”
冷澄一口打断:“那就别想骗我。”
冷澄系好衣服,向门外走去,话语飘散在风里:“你想得出来就算,想不出来也无所谓,反正我自己也能查,冷澄七尺男儿,四品官员,不可能总被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而不自知。”他忽的停下来,淡淡地说了一句“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