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狠命地翻起来,翻出和香沫迥然不同,带着一股迷人心智味道的药沫,如获至宝地捧到太后面前。
太后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嬷嬷兀自添油加醋:“看这药沫的样子,怕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呢。这味道,和前朝林氏那个贱人用的那东西极是像呢。“
前朝贵妃林氏,为重获宠爱重金从太医那里求得销魂散,把先帝弄到神魂颠倒,可后来众人见先帝逐渐形毁骨立,**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到最后查出此事,为了维护皇家名誉,林氏神不知鬼不觉地暴死,又被加上了不敬的罪名,身后封号被削的一无所用直至庶人。
太后闻言又惊又怒:“才消停了几天,**里又出来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这贱人不要命了!”
韵嫔大声哭嚎起来:“娘娘,娘娘,这不是我做的,娘娘明鉴啊。”
太后面上浮起若有若无的微笑:“林氏,当年也是这样说的。”随后板起面孔呵斥道:“还不把这贱人拉下去。还有,”她指指汀草,“把这个忠诚于她那不要脸主子的奴才给我杖毙了。”
韵嫔双眼无神,披头散发地被拉了下去,汀草一个劲儿嘶喊着“娘娘,娘娘”,其余的奴婢都惶恐不安,只有刚才指证了自己主子的扫地小宫女偷偷抬了头,脸上一扫刚才的瑟缩,对落魄之极的韵嫔和汀草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恍若恶魔。
盈嫔宫里一炷香已经快燃尽了,盈嫔幽幽说:“只怕现在那位要遭到报应了吧。哼,跟我来苦肉计,双面细作这回事,她还真是有心了!“
宫女:“她再有心,能赶上娘娘,我们根本就不相信汀草那个贱人,可笑那韵嫔被手下干杂活小丫头卖了都不知道。”
盈嫔:“谁让她动辄打骂人家,不积德呢。这个下场真是活该。”
当夜,韵嫔暴死宫中,身边亲近宫人也多半被处理,唯有立了功的小宫女芷芬被太后收在身边。
盈嫔暗里施出手段,有仇报仇,韵嫔离奇死去,六宫众人对文茵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文茵得偿所愿,倚华却不知要做什么。从张家出来差不多到了中午,因为和车夫约定是黄昏时刻,两人只能在凤安城街头踯躅。
凤安城虽不大,人却不少。熙熙攘攘的街头有小贩不停地叫卖,有糖葫芦,纸风车等等的玩物。小孩子跑来跑去,时不时偷偷跑到摊子上拨弄一下风车,拔几下糖葫芦,惹得小贩去赶他们走,就急忙做个鬼脸跑远了。
倚华在风中微微笑起来,眉眼之间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挺有趣的。”
冷澄呆头呆脑地问了一句:“什么有趣?”
倚华轻轻拢起散乱在鬓边的发丝:“小孩子啊很有趣。”
冷澄呵呵了两声:“没想到,任女史会喜欢小孩子。”
倚华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为什么会不喜欢小孩子?”
冷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你想啊,你平常就很麻烦,又爱虚荣,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小孩子,尤其还是这样淘气的小孩子?”
倚华脸瞬间就沉了下去,气呼呼地往前走。
冷澄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那个我只是表达我自己的想法,我不是故意要说你什么啊,不是我不是这么想得……。”
倚华仍是不领情地往前走,只留下一句话在风里飘来飘去:“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喜欢小孩子的,即使这个女人不是个好女人。”
冷澄听这话感到倚华不是一般的不高兴,想到倚华帮他出主意陪他演戏,又是懊悔又是自责,于是他一时头脑发热,居然小跑着贴了上去,赔笑道:“谁说你不是好女人了?任女史最是温柔贤……。”说道惠字不由就想到新房里那夜她咄咄逼人的样子,愣是没说出来。
倚华看都不看他一眼:“得了,得了,说这话我自己倒是不心虚,冷大人也不怕折了我的寿数?你又没什么把柄落到我手里,何必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呢?”
迎面一辆马车慢吞吞地进城来,倚华片刻之间仿佛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瞬间心里一动,,就换上了一副情挑的做派。停了一会儿,侧身在冷澄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吹的冷澄心里痒痒的。
她眉眼弯弯,脸色像一树含苞待放的桃花,染上了红霞,说不出的淡淡的娇媚,有一种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狡黠的美丽。
冷澄竟是看花了眼,眼神有点傻傻的,就像乡下的农民看到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倚华嫣然一笑,指向一个卖小饰品的摊子,“给我买点东西好不好?算是赔罪。”
冷澄见有机会挽回刚才的失言,大喜过望,连声说好好,心里也很庆幸,以任倚华喜好奢侈品的个性,能凑合这小摊子上的东西已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冷大人还是没发现,自打成婚以后,他的标准已经越来越下降,现在已经到了近乎没有的地步了。
冷澄忙去摊子上看,倚华悄悄伸过一只手,轻巧地钩上了冷澄骨节有些粗犷的手掌。
冷澄犹豫了半天,才放心地和她十指相扣。
两人并肩而立,远远看上去看上去确是一对璧人。
坐在马车上,掀起车帘的莫闻看着倚华在小饰品摊子上挑挑拣拣,时不时抬起头和冷澄喃喃说些什么,冷澄只是一脸让人看着肉麻的宠溺表情。
倚华折腾了半天,才挑了一双材料普普通通,其貌不扬的白石耳坠,拿起来在耳朵上比比量量,还叫冷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