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那样的人,一定知道闾毗的用处,不会让闾毗轻易离开平城的。
他总觉得花木兰像是个女人,这种直觉太过强烈,加之他三番四次坏自己的好事,就让他产生了心病,非要看看他的真面目不可。
若花木兰是个女人,只不过因为她太过武勇而不得已装成男人为大魏效力,那他们就能借此利用,让花木兰身败名裂,让魏军名声扫地。
这世上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对女人参军管着男人的态度应该都是一样的。
鲜卑人里也多得是想要挑起事端争权夺利之人。
那就是让她们走开。
可恨的是燕七并不知道他心中的大志,只想着那八百两金子和他的任务。
这种榆木脑袋根本就说不通!
燕七也不需要说通,他的武力足够强大到柳元景这种弱鸡听他的了。
就算柳元景其实并不孱弱,遇见燕七也没办法,他只觉得对方把他的腕门这么一扣,他全身上下都一下子虚弱无力起来。
柳元景的几个随从大惊失色,正要动手,却被柳元景出声喝止:“不能弄出大的动静来!你们不要对燕大侠失礼,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没有的话我们走。”
柳元景心存侥幸:“燕大侠不知,我在外出面都身穿斗篷,花木兰即使和我对面也不会相识,你实在是太小心了!”
“你懂什么,我看那人的五感已经到了‘入武’的地步,但凡入武过的人都有奇特的本事,你觉得他认不出你,说不定他早就已经把你看破!”
燕七一手拉着柳元景,一手扶着剑鞘,就这么悄悄出了屋子。
后院直通向后门,这是为了接应之人出入方便。柳元景的随从出去一会儿立刻脸色难看地跑了回来。
“后门那站着一个汉子,看样子是特地在那里守着的!”
“难不成真的被发现了?”
柳元景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要不然我们……”
“是不是腰上带着大剑的那个人?”
燕七突然出声发问。
“不,只是个带着腰刀的……”
“那就好!”
燕七一手松开柳元景。
“柳郎君,我杀了那人,你跟着随从们一起往城门去!”
说完话,仓嗡一声龙吟,长剑已然出鞘!
话说陈节还在后门外一处较为隐秘又能看到后门动静的位置守着,猛然间那后院的门突然打开,几个男人护着白衣的男子走出门外。
不是花将军说的“奸细”还能是谁?
陈节张口欲要大喊,只觉得突然右侧太阳穴隐隐刺痛,不及扭头,立刻向着相反位置急纵而出!
就这一下子的功夫,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已经又递了过来。
燕七练的是杀人术,出剑挥剑都毫无声息,他这偷袭之法很少失败,但凡武艺差点的,一出招就会被一击必杀。但他毕竟只是个剑客,不是在沙场里杀人无数的将士,在对“杀气”的感知上,还没有陈节一个年轻小伙子更熟悉。
陈节几乎是凭着直觉避开了这一剑,刚才这一跃只需慢的刹那,又或是跃的不够远,太阳穴就要被戳个对穿,当真凶险至极。
他看到那利剑出来,已经来不及喊,只能笨拙的拿起刀鞘先挡下这一剑,然后抽刀对敌。
陈节的武功是家传,走的是汉人一脉的路子,燕七一见便看了出来,啐了一声:“大好汉子,居然为胡人卖命,你的先祖一定为你含羞!”
陈节哪里管他说什么,他独自挡下他的利剑已经是吃力,寻得一个空隙立刻大声叫了起来:“花将军,这些人要跑啦!!!!”
声音大的吓人,震的院里院外都在响。
燕七和陈节缠斗,柳元景却被一群随从和客栈里的宋人内应护着往街外走,只要穿过一条巷子,就可以翻墙到达城门附近。
这也是这个客店坐落在城门旁不远处的原因。
然而柳元景刚刚跑出几步,却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惊得停住了脚步。
手持着巨剑立在他们不远处的,不是他一直以为还在养伤的花木兰还有谁?
柳元景见过花木兰的身手,知道自己这边所有的人在一起都不是花木兰的对手,自己手/弩早就在逃命的时候用完了箭支扔掉了,他那三脚猫的几下在他面前挣扎更是自讨苦吃,此时只好用言语相讥:“你来拦我们,是不管你那同伴了?我那朋友名叫燕七,是刘宋第一剑客,你那同伴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悄悄的将身子藏在一个随从身后。
“你们就几个人,若去的晚了,怕是要为你的同伴收尸了。你是要抓我,还是要救人,你自己选择。”
柳元景现在是相信真的有人可以不靠长相就能认出敌人。
就像他无论用眼睛怎么看这个人都是男人,可直觉就是告诉他这个人不是男人一般。
“我的亲兵,若是遇见个刺客就随随便便死了,那也太没用了一点。”贺穆兰笑了笑,剑尖直指着柳元景猛然攻去。
“而且谁告诉你,我们就这几个人?“
贺穆兰话音刚落,在这客栈小巷左右的墙上、屋檐上,突然冒出了无数手持弓箭的弓箭手!
每个人箭矢森然,对准着柳元景的位置,只要贺穆兰一声令下,那些弓箭手立刻就会把巷子里的一群人射成刺猬。
柳元景冷汗淋漓,脑子里一片空白。
***
“花将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