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云公子!”华溪烟后退一步站稳身形,朝着云祁一礼。
要是云祁刚刚不扶她一把,恐怕她真的早便瘫软在地。
云祁勾唇一笑,轻云敝月,流风回雪,低头对着梓泉耳语了几句。
梓泉点点头,,对着早就怔楞的孙氏夫妇二人道:“不知二位那诊金,我什么时候方便去贵府取得?”
想不到这梓泉不光是还魂谷的人,还是云祁的人,孙沐扬想着今天这诊金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刚刚我不过是看到华公子伤势较重,而且是在脸上,一般的大夫诊治之后绝对会破相,所以这才让梓泉前去帮忙,孙公子可是会怪云某多管闲事?”云祁声音清淡,认真的解释,众人便觉云公子心地良善,再看华家少爷鼻青脸肿,登时对孙氏夫妇二人鄙夷无比。
“孙某自然不敢!”孙沐扬冲着云祁深深一礼,道,“梓泉神医出手,在下自然不敢冒犯,三日后孙宅祝第宴,还望云公子赏光!届时孙某必定将诊金双手奉上!”
云祁掩面轻咳一声,含了隐隐笑意,梓泉应了下来。
“还望华小姐到时一并赏光,那赔金到时自会奉上!”孙沐扬说罢,转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华溪烟。
“好。”华溪烟点头,没有半分扭捏。
“那如此,孙某便携内子告辞了。”孙沐扬说罢,带着仍然有些不甘的赵清如离去。
真是蠢货,今天在场几人摆明了都护着华溪烟,要是纠缠下去他们还能讨得什么便宜不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华溪烟会和这几个人扯上关系,但是事到如今,他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华溪烟的价值了?
赵清如不管孙沐扬在想什么,只是暗自思量着刚才见到的几名男子,任意一个,都不是她身边这人可比。
虽说孙沐扬仪表堂堂,文采非凡,但是和那几人也是云泥之别,想到这里,赵清如心下很不是滋味。低头看着涂得鲜红丹蔻的指甲,觉得心下烦闷无比。
客来居里,依旧热闹非凡,并没有因为那二人的离去而产生多大的影响。
华溪烟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神色,淡淡垂下眼睫冲着几分道:“多谢几位相助,告辞!”
云祁看着携华溪瑜准备离去的女子,温声开口:“华小姐这便要走?”
华溪烟秀眉已不可见地一皱,反问道:“云公子还有何事?”
“无事,只是云某刚刚出山,便见到华小姐这般铿锵正直之女子,很是敬佩,想要请华小姐用上一餐罢了。”
虽说云祁的笑意很是真诚,狭长的眼眸似是含了万千风华一般,但是华溪烟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说道:“萍水相逢之人千千万,要是云公子这般宴请,就算家财万贯,恐怕也经不起这么挥霍。”
“萍水相逢?”云祁启唇,淡声重复着这几个字。
华溪烟心下一紧。
“萍水相逢之人无数,但是云某敬佩之人着实不多,还望华小姐赏脸!”云祁认真地看着华溪烟,竟然有了一分不依不饶之态。
“我刚刚退婚,为了不使云公子为声明所累,还是作罢为好!”华溪烟说罢,转身离去,不管身后之人做何想法。
在场之人只觉得惊愕无比,华小姐拂了云公子的面子?这是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转头看云祁,依旧是一脸温润的笑意,如三月暖阳一般,没有半分尴尬与别扭。众人不禁再次为云公子的气度所感叹。
“堂兄……”云惟皱眉看着华溪烟如清风一般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五年前平城一役以来,堂兄画像传出,见者无不惊为天人,不知成为了多少闺阁小姐春闺梦里人,想要入云府之人不胜枚举,但是想不到,居然有人不为所动,还是刚刚视礼法教条与无物之人。
云祁伸手制止了云惟要说的话,淡淡摇摇头,随即缓步出了酒楼,一言不发。
云惟和杨瑾程只得跟上,想着一会儿必定要好好问一下,堂兄为何今日要他们前来,相助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一行几人离去,似是带走了满堂的光彩,而人们都在议论着云公子的风姿,直到那一抹锦衣华服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依旧久久收不回视线。
而另一边,华溪瑜看着从客来居出来就紧紧攥着袖口脚步极快的华溪烟,清声开口:“姐,你认识云公子。”
一副肯定的语气。
华溪烟脚步一顿,立即回答:“不认识。”
华溪瑜却是一脸将长姐看透的表情:“刚刚姐姐见到云公子时的神情,我可是看的清楚,别人脸上都是惊艳与钦慕,而姐姐却好似见到牛鬼蛇神一般,还说不认识?”
“你话太多了。”华溪烟瞥了一眼华溪瑜,警告道。
她知道这个弟弟向来心思机敏,敏感度不比女子差了多少,只得转了话题:“还有五日便是文官会试,你今天弄出这么一出,今后仕途怎么办?”
华溪瑜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摸摸自己有些红肿的脸颊,道:“文官会试是要看名声不错,但是今日之事非我本意。我总不能任由那女人对姐姐出言不逊而坐视不理。倘若真因为这事有了什么影响,我不入仕便是。”
华溪烟知道他想参军,而且这个想法一直没有磨灭过。她就不知道,文官出身的华家怎么会出来这么一个例外。
“你也只是想想,父亲不会同意的。”华溪烟毫不留情出言打击。
华溪瑜冷哼一声,眼眸中闪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