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方打听,晴宛知道了一些有关太子的消息。
本朝皇帝,共有三个儿子,太子是长子,又是皇后所生,所以成为太子顺理成章,且太子仁厚,在民间也颇有威望,皇上更是对他委以重任,这届科举也交予太子去办。有关太子的政绩与为人,说不尽,这些消息虽然多,但是这些消息并不足以帮助她想到混入太子府的方法,最终她还是决定先去太子府看看。
太子府处于芫城城东,城东多为达官贵人所居,比较雅致而安静。晴宛所住的客栈是处于芫城西北方向,多平民居住的地方,因此去城东需要一些时间。
她边走,边后悔自己当初干嘛为白潜省钱了,找个离城东近点的客栈,她就不用走得满头是汗了。
走了许久,她看到路边聚集了许多围观的人,她抹了把额头的汗,心想看会儿热闹,顺便休息下也不错,于是挤进了人群之中。
她心下还有些兴奋,她从没看过热闹,所以好奇心也特别地重,她几乎等不及听周围人们的商讨声,就直接往里挤去,挤入拥挤的人群,她终于看见了一袭白衣,跪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女子,女子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上披着孝衣,地上放着一张纸,上书“卖身葬父”。
她看着女孩泪眼婆娑,突然感同身受似的,流下了眼泪,立刻伸手去摸钱袋子,她决定要帮这个女孩。
“多谢大爷,小女子愿为奴为婢报答大恩!”
晴宛正摸钱袋,一个有钱的大爷已经掏出了银票递给女孩,女孩边说边磕着头,不断地谢恩。
晴宛擦了擦眼泪,看着女孩被大爷带走了,等到周围人都散去,她才回过神,休息够了,又继续上路。
可刚走了两步,有了,她脑中窜过一个念头,脸上顿时笑意满满,回身将那张还留在原地的纸捡了起来,连这个也现成的,看来是天助她也啊!
太子府门前,晴宛将那张捡来的写有“卖身葬父”的纸摆好,又看了看她身着的白衣,还不忘将自己头发上的所有饰物卸下。感觉所有一切都到位了之后,她选了个离太子府大门较近的位置,跪了下来。
跪了一些时间,来来往往经过的人,果然开始聚集眼光看着她,她心想多点人围观啊,多点人围观,说不定太子府就会有人出来买她了。
可是又过了些时间,太子府的大门也没打开过,围观的人仍旧是围观,她感到膝盖一阵阵酸疼,翻了翻白眼,暗骂自己出了个馊主意,真是累了自己的膝盖啊。
就在她为自己的膝盖抱不平的时候,跟她一街之隔处,传来一阵琵琶声,而后是一个柔弱的女声,唱得凄厉,“家破人亡,不复当年模样,天寒地冻时,独自哀伤……”
晴宛听得不是很真切,只依稀听得那女子唱着自己的生世,那叫一个凄惨啊,三岁死了娘,爹爹拉扯她和一个哥哥长大,哥哥出门赚钱,却在途中坠河溺亡,之后只剩她和爹爹相依为命,靠沿街卖艺为生,却不想,爹爹前几日突然得了急病,一下子就去了,只剩下她一人,无依无靠,只好卖身葬父,愿为奴为婢。
好一个卖身葬父啊,竟然跟她“抢生意!”,这个念头刚刚萌生,便成了真,她眼巴巴地看着之前围在她身前的人,一个一个都围到了那名琵琶女身边。
没事儿,那琵琶女梨花带雨,那她便泪眼盈盈,好不容易拉回了几个“客人”,那琵琶女声音一转,哀哀凄凄,听得人心都痛了,几个好心围着晴宛的“客人”蹙着眉,又被那琵琶女给吸引了去。
看来得使点绝招,晴宛眼一眯,装作不舒服的样子,摇摇晃晃,心想,这样总有人同情她了吧,谁知那琵琶女的琵琶却在此时跌落在地,摔成两截,瞬间那琵琶女泪眼婆娑,心痛地捡起摔成两截的琵琶,想要拼凑回去,可是却怎么也拼不回去。
糟糕,晴宛看着那琵琶女悲惨的样子,心一阵揪痛,竟也差点忘记该要挽回些“客人”了。
而就在此时,一阵开门声传入她的耳中,她竖起了耳朵,轻扯了下嘴角,是了,太子府的大门终于开了,现在这些围观的人不算什么,真正的主在太子府里,要卖力些,再卖力些,一定要混进太子府。
晴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太子府大门的情况,只见一个有些年纪的男子跨入了太子府大门,随后大门就无情地关上了。
晴宛叹了口气,略显失望,原来太子府不是有人出来买她啊,她无奈撇了撇嘴,看到那琵琶女越哭越伤心,那十五六岁稚气未脱的脸颊,甚是苍白,真是让人看了就心痛。
不知不觉间,半个时辰过去了,太子府大门没再开过,晴宛原本的希冀又落了空,正寻思着这卖身葬父不是个好方法呢。
晴宛像泄了气的皮球,也忘了卖力“拉客”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琵琶女。
“让开,让开……”一个肚满肠肥的男子正沿着街道走来,见街道两边都在卖身葬父,站在晴宛和琵琶女之间左右看了许久,才挤进了琵琶女的“包围圈”中,那男子脖子上戴着串金链子,手里拿着一只烟斗,身着镶金边的黑色马甲,着实将那男子裹得像粽子似的。
晴宛显得很无奈,她看了看自己身着的白衫,心想,难道我不可怜吗?
正想着,晴宛透过刚才那男子挤出的空隙向内看去,就见那男子用那肥溜溜的手摸了摸琵琶女的下巴,“长得不错啊!”那男子邪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