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内,灯火通明。太后怀中的小猫咪瑟瑟发抖,周身传来的寒气让这只小猫没了往日的慵懒。
“你倒是胆子大了,敢救他。”太后阴寒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无奈,“有人比哀家还想他死,你若不冲过去,他必定已经死了。”
太后落在小黑猫身上的抚摸让它周身的毛都炸开来,喵喵地低声叫了起来。
“还委屈了啊,你说哀家该怎么罚你?”
“娘娘,薄瑟求见。”许姑姑从外面进来,心中着实为那只猫捏了一把汗。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太后将胡小猫放在一旁,眼神却出奇地阴狠,淡淡地道,“暂且饶了你。”
小黑猫在一旁的美人榻上趴着,眼神散漫无光,突然在那男子进来的时候眼神闪了一下,盯着来人。
“薄瑟见过太后娘娘。”男子行了个礼,温声细语,宛若溪流一般绕在心间,唇红齿白,竟生的比女子还要妩媚三分。
“这么晚了,慕容天托你来给哀家说些什么,你可仔细着,别扰了哀家歇息。”
薄瑟暗暗后退了一步,方才抬头,转而轻蔑地笑了一下,看着帘子内的身影道:“将军遣了属下来送信,将军此意是来求和,不知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男子说完这席话,手指已经握成了拳头,无奈不好发作,唯有在心底暗骂太后这老妖婆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许姑姑将信呈给太后,太后拆开了快速看了一遍。
许久的沉默,薄瑟在等着太后娘娘开口。
“慕容天自己做的事自己不善后,偏偏要来寻哀家的麻烦,皇上好歹也是他徒弟,怎么说杀就杀,还要来求和哀家,薄瑟,你可知道,这封信送给哀家的好儿子,慕容天的下场如何?”
太后一席话说得薄瑟脊背冒汗,这老妖婆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测,不过慕容天遣派自己来也是有十足的把握,都怪上头太心急才害了刺杀失败,落得现在这个局面。
“属下不过是个送信的。”
“谁不知道流府里的薄瑟大人啊,哀家倒有耳闻,你的乐音极为唯美,不知可否为哀家来一曲啊?”太后掩嘴轻笑,“瞧哀家这记性,真是年老了,慕容天想要什么,哀家的小黑猫坏了他的计划,他还这般来求和,真当哀家是傻子吗?”
太后娘娘怒气满满,将信甩出去:“将过错都推给哀家的小猫,这般是要哀家拿了猫去赔罪吗,这还是求人的方法吗?”
薄瑟心中暗暗不爽,若非主子如今处境尴尬,急于寻求避身之法,也不至于来寻太后这老妖婆。
“主子的诚意都写在信里面了。”薄瑟并未看过信的内容,不过慕容天交代过若是将信给太后,她必然会答应,然想不到如今太后娘娘却是十足生气。
“这个条件是诱人,可惜哀家更喜欢哀家的小猫,哀家想知道的一直是你主子背后站着的人,只有这个你们才有砝码和哀家对抗。”太后娘娘威严十足,她的心确实大,大得谁都掌控不了她。
“这个薄瑟也不清楚,薄瑟不过是个办事的。”薄瑟回答道,他只知道上头的势力大,大到整个东晔在他们眼中都是蝼蚁。
“哀家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就注定不能选择,好了,回去告诉慕容天,从他给流月宫下毒的时候开始,哀家就不打算与他为敌,希望他能识相。”
并不是真要和慕容天联盟,不过对于太后而言多一位朋友总是比多一位敌人好,尽管她要的不过是倾尽这天下,登临王者之位。
“谢太后娘娘,薄瑟告退。”薄瑟起身往外头去,在太后这儿受得气越发多让她对这深宫之中的人更没了好感。
夜幕渐渐黑下来,熄了的灯火还余下些柔弱的温暖,这夜在一阵动物痛苦的惨叫声过去,永寿宫中的人皆对夜间发生缄口不言,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只爱闯祸的猫。
不过谁都不敢多言,因为这猫实在太多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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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轩殿偏殿,慕容祈盯着趴在榻边睡得正熟的女孩,眉头微蹙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嘴巴喃喃地在说些什么,他看了一会,大公公在一旁伺候着,随后进来的小结子端着洗脸水进来。
慕容祈随手将外袍披在了珞汀身上,转身走出了房门,留得大公公一人还未反应过来,在一边傻笑。
“小结子好生伺候着。”
大公公随即含笑出去,小结子不知发生了什么,暗自疑惑,却见珞汀睡眼朦胧地醒过来。
“姑娘先去洗漱吧。”小结子道。
珞汀打量了一圈,拿起身上的衣袍,暗想是谁留下来的,上面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并未散去,她蹙眉低头思考了一会。
睡梦中,她记起自己捅了一个男人一刀,最后画面定格却在慕容祈的脸上,她的心隐隐有些不舒服。眉头老是不停地跳。
她起身为凤晋夜察看了一番,并未醒来。转身叫了阿浮进来,给他家主子抓药去,宫中之人又有多少能放心呢。
“小结子,你升官了呀,不用去厨房蹲着拉?”珞汀眼见得小结子打趣道。
“奴才早就来御前伺候了,不过姑娘少见,自然不知。”语气中竟然还有些许埋怨。
珞汀笑着问:“昨晚的事有进展吗?”
“奴才偷偷地说给姑娘听吧。”他可是见识过珞汀死缠烂打的劲干脆直接说了出来,“那此刻可来自流府,唉,也真是怪了,皇上还查出这和隐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