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夜最近忙得没怎么到后宫走动,听到司洛芸请他,脸上浮起笑容。
说实话,最近忙碌到深夜安寝之时,独孤夜还真有些想念与司洛芸相处时又气又好笑的放松气氛。
移驾到雍坤宫,司王后与廖夫人一起迎了出来。
进了雍坤宫正殿,再看到跪在地上的太医时,独孤夜就觉得奇怪了。
“王后生病了?”落座后,独孤夜皱眉看向并无病色的司洛芸,“哪里不适?”
司洛芸摇头道:“大王,并非是妾生病了。而是闻语苑的甄美人可能有孕,所以请于太……”
“谁?有孕?”独孤夜声音微挑、剑眉飞扬地看着司洛芸。
“嗯……是甄美人,今天请于太医把脉,好像是有了身孕。”司洛芸被独孤夜的反应吓了一跳。
独孤夜盯着司洛芸的脸看了片刻,唇边缓缓勾起残虐、冰冷的笑意。
大王的表情实在是可怕,司洛芸竟不敢再直视他的脸!怎么感觉大王不是高兴,是要杀人!
“于太医,甄美人是真的有孕了吗?”独孤夜转头问跪在地上的太医,声音沉冷得令人胆颤!
“回大王。甄美人滑脉的脉相微弱,还不太确定是……是有孕了。再过些时日,才能确诊。”于太医直冒冷汗,心里直喊倒霉!怎么偏是他去给甄美人请的脉!
“哦,还不确定?”独孤夜轻敲着椅子的扶手,说完这句话后咬了咬牙,眼迸寒光!
司洛芸坐在独孤夜的旁边,能感觉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怒意与寒意!
“你们都退下吧,本王有话想与王后说。”沉默良久,独孤夜道。
殿内宫人与于太医都退了下去,廖夫人则是犹豫了一下。
“大王……”廖夫人站起身想说什么。
“玉润,你也下去吧!”独孤夜冷硬地道。
廖夫人抿抿唇,垂下眼帘福身道:“是。”
临离开前,廖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司王后,这一眼颇是意味深长!
大王不喜甄美人有孕的意思很明显!难道是因为嫡子还未出,妃妾有孕不妥?
廖夫人只希望司王后能深明大义,劝大王留下甄美人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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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只剩下独孤夜、司洛芸和何宝权的时候,独孤放抓起手边的茶碗狠狠的摔了出去!
瓷器爆裂的声音令司洛芸和何宝权都是一震!
“何宝权,赐杯鸩酒给甄美人,待她死后草席裹尸扔到乱葬岗,不准任何人为其下葬!”独孤夜冷声地怒道,“违者下场同其!”
“大王!”司洛芸惊讶出声。
独孤夜恶狠狠地瞪视着司洛芸,他怎么能说甄美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他许久未临幸过甄美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喜欢、不在乎一个女人是一回事,被这个女人戴绿帽子是另一回事!
“甄氏该死!”独孤夜磨牙地道。
司洛芸望着独孤夜厌恶又凶狠的表情,心中一沉。
这就是男人的无情?!说要杀曾与自己一夕缠|绵的女人,半点儿犹豫都没有!
何宝权听了独孤夜的王谕也吓得跪在地上,头触地的不敢动!
“还请大王三思。”原本对阴沉的独孤夜有几分畏惧的司洛芸,此时反倒平静了。“要甄美人的命不过是您金口玉言一句话,但总该有个罪名昭告后宫诸妃,免得大家无意中再触犯!甄美人的父亲是您的属官,他的女儿也不能在后宫中死得不明不白,否则岂不是寒了臣子的心?”
“你!”独孤夜正在气头上,被司洛芸用话一堵,火气就更旺!“你是后宫之主,竟会不知道本王为何要赐死甄氏?她腹中的孩子是哪儿来的?”
王后掌管后宫事,他久未临幸甄美人她会不知道?
“大王是生气甄美人有孕吗?”司洛芸也有些生气了!甄美人腹中的孩子是哪来的?难道是她塞进去的?认为独孤夜把火气转到自己身上,自己实在是冤枉!“若是大王不想让甄美人有孕,在桃花坞临幸了她之后就应该吩咐宫人送避子汤到闻语苑!”
气极之下向独孤夜发了脾气,司洛芸起身甩袖要走。
独孤夜猛的扯住司洛芸的衣袖,阴沉地问道:“桃花坞?什么桃花坞?本王……”
独孤夜刚想否认自己在什么桃花坞的地方临幸过甄美人,但脑海中一道光闪过,他讶然地僵了表情!
司洛芸挣了挣衣袖,反倒被独孤夜用力给拉座回椅子上!刚想再傲气的站起来,却被独孤夜用力瞪了一眼,再用手狠狠的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何宝权,上个月本王是否临幸过甄美人?”独孤夜降服住炸了毛的司王后,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内侍!
顶替顾怀成为大王身边的内侍总管一年多,何宝权觉得自己老了十多岁!
“回禀大王,上个月二十,您的确在桃花坞殿内临幸了甄美人。”何宝权不敢说谎,如实地禀报道,“那一日,大王您在仁德殿与曾、秦两位大人议事完毕后在宫中散步。途经桃花园时巧遇司夫人在园中摆赏花宴,您便坐下来与诸位贵主儿同赏桃花。后来大王您饮多了酒,就到桃花坞……”
“行了!”独孤夜打断何宝权的话,脸上现出尴尬之色。
他依稀有了那天的印象!他以为桃花坞里那场巫山云|雨只是一场春|梦!
“那天……那天不是你?”独孤夜看向冷着脸的司洛芸,喉间有些发涩!
司洛芸莫名其妙的瞥了一眼独孤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