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慧吓一跳,没想到这里有人,立即抓紧张民诚的牌位,倒退到旁边,警惕的看向张悦娘和走过来的李恒之,低垂下眼去,“你们都听见了,我,我不是有心瞒你们的,只是我也很糊涂,到这几天才明白过来。t”
“妈,妈,你看着我,我是阿悦,我是阿悦啊。”张悦急切的喊了起来。
李恒之也点头,“妈,我是江华,我是你的女婿江华。”
尤明慧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他们,哆索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恒之,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带着媳妇过来胡闹?为娘这几日总觉得精神不济,时常会说胡话,难道你们也糊涂了不成?”
她强装镇定的样子,让人直觉得心疼。
张悦娘却是忍不住了,奔过去,冲进尤明慧的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妈,你怎么不认我,我真的是阿悦,你还记得吗?小时候爸让我练字,我总是偷懒,爸见我字练的不好,便罚我,你整夜陪我练字,有时候还帮我写,帮我作弊。可是最后都会被爸火眼金星的发现。”
李恒之眼圈也红红的,看着张悦历数小时候的事,尤明慧这才从将信将疑到确定,捧着张悦娘的脸庞,细看再细看,颤抖着问道,“你真的是我的阿悦?”
张悦娘用力点头,又将前世自己身体上的各种胎记一一细说。
“我的阿悦啊,妈好想你啊,妈常常做梦,梦见你们一家三口,带着小凌儿,坐着旋转木马,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小凌儿还不停向我招手,喊着外婆。你快来跟我们一起玩啊。我想靠近前去和你们打招呼,你们就一下子不见了。阿悦,我的阿悦啊!”
好一会,母女俩才停止哭泣。张悦娘拿出手帕替李严氏擦干净眼泪,三个人红着眼圈,走出小隔间。
“娘,你累不累,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张悦娘温柔的看着李严氏,满眼皆是孺慕。
李严氏则是拍着张悦娘手背,轻声道,“娘不累,倒是你和恒之,老是在铺子和家之间来回跑。一定累坏了吧,听说这青峰县有两大酒楼,你们一品香在夹缝生存,一定不容易。”
姚喜儿整个人已经惊呆了,立在原地。没办法思考。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原本应该在一品香铺子里的夫人和老爷怎么会从隔间里走出来?
其次一向和李严氏如同杀父仇人般的婆媳,怎么会突然亲密的好像俩母女?
“喜儿,你去找安管家,再去买两个手脚勤快的小丫头过来,以往只有你一个人侍候老夫人,太辛苦了。”
李恒之吩咐起来,喜儿却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下张悦娘。
张悦娘感觉到丈夫的用心。心里甜丝丝的,便微笑点头,“都照老爷吩咐的去做吧。”
谁知李严氏(尤明慧,以后都叫李严氏了,从现在开始,李严氏的里子装的是现代张悦的亲生母亲了)却是喊住喜儿。看着张悦娘和李恒之道,“娘我有手有脚,才六十岁不到,年轻的很,不需要那么多人侍候。如果店里忙。你们把喜儿调过去帮忙也是可以的。”
喜儿彻底晕头转向,不知道该听谁的了,关键是李老太太变的好生诡异呀,难道又是在和夫人做戏吗?
她顿时紧张起来。
“娘,您之前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正是女……媳妇孝顺你的时候,再怎么紧张,也不缺少那几个买奴才的钱。”
张悦娘暗自吐了吐舌头,差点当着喜儿的面,把女儿两个字说了出来,她现在满心激动和欢喜,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方,和亲娘细说详细。
李恒之见妻子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便将姚喜儿打发到灶间去炖些补品,然后带着自己的妻子和丈母娘,来到房间,将门关严实,开始细说起,自他们离世后的事情。
李严氏叹了口气道,“这世上最悲伤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你说这唯一的女儿一家都去了,留我一个孤老婆子,这日子可得怎么过?幸好我以前的学生,有几个不错的,时常过来看我,开导我,才让我想开了些。我没事的时候,就去你们的墓前坐着,跟你们说说话,聊聊天,那天我回来的时候,淋了雨,原以为没啥事,吃点感冒药就好了,谁曾想整个人就越来越昏沉,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到这儿了。”
李严氏又问张悦娘和李恒之是怎么到这儿的,两个人又把自己的经历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当李严氏听说,这具身体的相公,曾经有真正张民诚的魂魄来过之后,顿时又惊又痛。
“自你爸走后,我时常会做一个古怪的梦,就是梦见你爸穿着古人的衣服,和一个古代的女子相扶走在庭院里,任我如何呼唤他,他都是那样深情看着另一个女人,现在我想起来了,正是我现在这副模样年轻时候的样子。”
张悦娘也倏然一惊,“妈,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李严氏瞟了女婿一眼,微有些尴尬的说道,“就是你爸过世第二天,我就老是重复做这梦,我也感觉蹊跷,但只归结于,我太思念你爸了,也许是最近古装剧看多了,才会有那样的联想,这哪里好意思告诉你们。不过我背后里,悄悄多烧了些纸钱给他罢。没想到,瞑瞑中一切皆有定数,你爸竟然于这个世界重新活了一段时间。”
“那,那我和恒之去之后,你有做这样的梦吗?”
李严氏摇头,那样的梦也只是在头七之前做了几次,后来就再没做过了。
“悦娘,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