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掐准了时间点,突然把门推开,走了进去,“哎呀不好意思,这钱家的茅坑做的太漂亮了,我一蹲着就忘记时间了,都舍不得起来了,怎么大家聊的这样开心,都说些什么了,也说给我听听?”
罗氏撇撇嘴,觉得这张悦上不了台面,这里可是有许多长辈在的哪,怎么能把去茅坑这样的事挂嘴边说,太粗俗了。[t]
张悦就是故意恶心他们的,她不但说到茅坑这样的字词,而且还描述了钱家用的手纸又光又滑,比那秀才写字用的字还要好,说罢还作出一副贪婪样子,从怀里拿出几张来,递给身旁的小媳妇,“真的很不错,你要不要拿回家,你要不要?”
那小媳妇子虽然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但是顾及到这里有人,还是摇头退开。
张悦一副你不要我要的样子,赶紧将那手纸藏怀里,不时还拿出一张放到鼻子前面闻闻,“啧啧,还有香味儿的,果然是大户人家啊,就是不一样。哪像咱们穷苦老百姓呀,能有糙纸擦擦就不错了。像方氏和狗娃他们,穷狠了,只能用竹叶或是松叶或是竹片刮刮,经常把屎啊弄到屁股和裤子上去的。”
她这样具体的一描述,董正义几个还在喝着小酒吃着菜的人,就都眯了眼皱着眉头放下了筷子。
从来不下地干活的孟氏,听到那些屎啊尿的,当即就捂着嘴,做出想要呕吐的表情来。
张悦却仍然装不知情,“哎呀不好意思啊,忘记了在座的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像悦娘我啊,是从泥腿里爬出来的,没见过世面。让大家见笑了啊,不过这手纸真的有香味,你们要不要闻闻?”
她把手纸举到哪里。哪里人就退开一片,纷纷把她当瘟神一样对待。
王氏尴尬的陪笑了起来。“悦娘说的没错,我们也是穷家穷户的,是用不起这样好的手纸,不过这手纸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还是先说说过继的事吧。”
罗氏和孟氏都感激的看了一眼王氏,得亏她把话题导正了。
张悦也不跟他们客气,直接拖了把铺了绸搭子的椅子坐了。随手抓起男人们桌上的花生米,放进嘴里吃着,反正她在大家的心里印象已经是粗俗无理贪婪又小气的妇人了,再无赖一点也无妨。
“过继。过继什么?”
罗氏见张悦主动问话,赶紧将刚才大家的意思复述一遍给张悦听了。
张悦一边吃一边把花生衣着弄的满地都是,看的众人眉头直皱,她夸张的笑起来,“我说表弟媳妇。你们家不是看着挺有钱的嘛,怎么连个孩子也养不活,真是可怜那,你们既然养不起,干嘛要生啊。可怜的福安,一生下来就要被你这个亲娘抛弃了!”
孟氏差点气吐血,再好的话儿到了张悦嘴里都听不出好意思,她这话居然是说她生的起养不起?
她被气的只能直咽气、直翻白眼,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形容这个女人了?以前倒是好说话,说啥是啥,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无赖?甚至有点拎不清楚?
罗氏赶紧解释起来,”悦娘你搞错了,钱家不是养不起才要把福安过继到你家的,而是因为你相公不在了,总不能让李家断香火吧?我们也是看在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份上才帮你们的,换了别人我们才没那闲功夫呢!”
哎呀喂!张悦真想一大嘴巴子扇过去,分明是想占人家便宜,偏偏要说得这样堂而皇之,原来她只以为李梅花不要脸,现在看来在座的都是不要脸的,敢情犯贱也是会传染的,这一窝子的人都中毒不轻啊。
她以前一直以为王氏是个好的,结果没想到,今天她也在里面掺和了一脚,好好好,今天在座的每一个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她都看一遍,记在脑海里,以后总有报仇的时候。
张悦猛然跳了起来,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剪刀来,这是她临来时藏起来的,罗氏看见那雪亮的剪刀吓一大跳,往后一顿,”悦娘,你疯了,你这是干什么?”
张悦虎着脸杀气腾腾的看着罗氏,硬生生把眼睛都憋红了,”我相公只是没回来而已,谁敢说他死了?谁敢?你有证据,还是你看见尸首了?”
罗氏躲在董正义背后,周围人都想拉张悦又不敢靠近,只得忙慌的劝说,”悦娘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罗氏看大家挡在前面,胆子又大起来,”我虽然没有看见尸首,但是大家都这么传,而且如果他活着为什么三年都不回来?”
张悦之所以这样,当然是为了转移话题,是以更凶悍了,“你说大家说得?哪个大家?把名儿一个个报出来,我倒要上门问问他们,是不是舌头上长了疥子痒得慌,一定要乱咀嚼舌头根子才能好?如果是这样,悦娘我不嫌麻烦可以用剪刀帮他们把舌头剪掉,省得说多了鬼话会下拨舌地狱的!”
罗氏顿时语窒,这样的话都是你传我,我传你,谁知道源头在哪里啊?况且张悦现在的样子跟鬼上身似的,谁敢说啊?
孟氏一看这场面好像有点镇不住,赶紧指使一个小丫头去寻自己男人或者婆婆,她的道行太浅,已经没办法降服张悦这个妖孽了!
出去找人的小丫头很快回来,在孟氏的耳朵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什么。
别看张悦表面在闹,但是实际上眼角一时半刻也没落下孟氏的反应,此刻见她面色发白,脸上暴怒,就知道她送的其中一份大礼已经生效了!
”各位婶婶先劝下悦娘表婶,有几位客人喝多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