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一片寒凉,黑色的崖底一如天轮镜所预测,透着阴冷死寂的气氛,黑色的土地上寸草不生,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腥臭味。我勉强睁开眼,环视一圈打量了我此时的处境,原来我被封在一个巨大的球体中,球体是另一个世界,由狍鸮创造出来的迷幻世界,所以此时我根本看不到拓跋奕等人的状况,而且我困在迷幻世界的黑色悬崖之底,这里的幻境最为强烈,使我全身不得动弹之外视线都开始有些恍惚,头脑像是一台正在高速运转的机器,明明已经超负荷运转,我却不知道要怎样让它停下来。
这很可能是狍鸮在用幻境吞噬我的意志力,他用幻术操控着我,这样我连最基本的反击都做不到。
我艰难的吞吞口水,试图让自己慢下来,但我发现我连基本的思想都开始迟钝下来,根本由不得我自己做主,我感到越来越迷糊,连五感六识都僵迟了下来,甚至没有发现一个阴凉的东西已经盘旋在我的头顶很久,我费力的睁开眼,看到狍鸮直咧开嘴笑,四只利爪在虚空中兀自的飞舞:“桀桀,你就是夏陌末?就是你伤害了我们首领?”
我还来不及反驳一句:我不是那个夏陌末啊,你丫年龄都相差好几岁好吗?心脏部位突然被扎了一下,我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个念头:夏陌末苏醒了?话还没有说出口,狍鸮就一脸奸笑的看着我:“原来只是个替身而已,真正的夏陌末,在你的体内。”
我全身无力,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果然能轻易的探到我的思想,在他面前,我所有的心眼都只能是笑柄。
他高深莫测的看了一会我,爪子像手一样摸着他的下巴,青紫色的眸子仿佛要探进我心底:“可惜她被困住了,夏陌末,你很想出来吧?我都感觉到了你的怒意。桀桀!”
他阴测测的笑起来,突然大手一挥,妖力对着我横扫过来,我立即感到不秒,但是全身都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妖力直接射入我的体内,准确无误的击在殿主封印夏陌末的光罩上。
自上次地殿大笔,殿主又一次对夏陌末封印,这一次不单单限制了她的行动。还用光罩囚禁了她。
狍鸮一手毁去了光罩,夏陌末立即有了反应,她睁开眼眸,血色的瞳孔燃起冲天的忿恨,她邪邪一笑,红色衣袍占据我全部的视线。她开始冲击挣脱殿主的封印!
我愈加惊恐脑海中已万念俱灰。夏陌末对我恨之入骨,狍鸮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主动放出夏陌末。等我们斗的两败俱伤,他再回头对付幽魂夏陌末,简直轻而易举。
狍鸮一脸奸笑的看着我们,下一刻他又突然僵住,爪子一抓,一个影像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影像正是mí_hún山大战的情景,画面中,殿主和凿齿一人一鬼凌然对峙。
凿齿全身被殿主刺穿,但由于他身躯高大,肌肉强横。其坚硬程度不亚于一座城墙,所以殿主在他身上留下千疮百孔却也没有真正伤害到他的内脏和筋骨。
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凿齿已经狼狈不堪。被殿主死死的压住丝毫也反击不了。
狍鸮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他还未有动作,殿主突然反手一击,残念剑犹如飞龙般毫无预兆的斩下正与清水白斗的昏天暗地的两只有着千年道行的狐妖和蝎子精的首级,首级被生生的分开,身体沾地就化为一道虚无,残念剑可以把尸体和灵魂都斩灭。
残念剑脱手之后,殿主直接大步就向凿齿走过去,焦黑的土地满是残肢断臂鲜血淋淋,而他仿佛没有看见,抿着唇角淡色的一步步踏过,依旧的左脚先迈,每个步子之间的距离相差无几。绛红披风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银色发丝一瞬间飞扬起来,他双手大开,徒手就开始和凿齿陷入激战。
凿齿的兵器早已被殿主打落,所以此时他们纯碎是肉搏,狍鸮忍不住咧开嘴笑,仿佛在笑殿主的无知,他和身体强横的凿齿肉搏?不是自找死路么?
但在此时我脑海中突然闪过殿主以前教导我的话:“与人对战,专攻其短,若他连短处都没有,就专攻死穴!记住,一招能解决的敌人,不要再用到第二招。”
这个念头刚落下,只见殿主突然凭空飞起,瞬间就移到凿齿的头顶,凿齿立即抡起胳膊向他头顶挥去,可是在凿齿刚提起拳头的时候,殿主双脚突然夹住他整个脖子,蓄起灵力,在空中猛的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只听得极响的几声咔咔声,殿主脚下赫然挂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
殿主一击之下把凿齿的头生生的给扭下来了!
凿齿硕大的头部眼珠子突兀在外,他的五官七窍都在流血,整个表情仿佛还处在茫然震惊中,殿主依旧是无波无澜的表情,他随意拎着那颗令人胆颤心惊的头颅,苍白的脸上突然迸发出无尽的杀伐。他低低捏起决,闭眸之间,翻涌不断的灵力从他的周身一bō_bō荡开,八级归灵的实力瞬间达到顶峰。
他睁开眼,捏诀的双手还停滞在胸前,幽深的眸子已经染成暗红色,他俯首看着这个战场,低低的声音一遍遍涤荡在mí_hún山中:“犯我三界大陆者,杀无赦!”
一瞬间,冲天的惨叫声一bō_bō的响起,场中低于三百年道行的妖鬼陡然间纷纷自爆起来,连灵魂都在一霎那被烧的干干净净。
场中一片寂静,静默三秒之后,传来震天的欢呼声,接着是更加激昂的兵器交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