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谢家姑嫂二人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堆人来,为首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张嘴不客气的道。t
谢刘氏闻得这个声音脸色变了几变,一双手紧紧扯着裙襟。谢晚回头一看,哟,好大的阵仗!
“阮管事,您老怎么来?”一旁阮贵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挤了过去带着谄媚的笑说。
“哼!”阮管事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一双眼盯着谢晚,双目更是放着寒光。
谢晚转过身子,好整以暇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阮管事。果然是宰相门房七品官,不过是阮家的管事浑身也是气派非凡呢。
“阮贵家的,怎么让无关的人进了我们阮府来?!规矩还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你们担待的起吗?!”阮管事明里在责怪洗衣房,暗地里却是把矛头指向了谢家两人。
阮贵家的也是在他手下作威作福了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赶紧低着头一副惭愧的样子说:“是奴婢疏忽,请管事责罚!”
谢晚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就算她是个不属于这时代的灵魂,但也知道这阮管事也不过是个奴才,居然摆出一副主人的模样。还有那阮贵家的居然对奴才自称奴婢,这阮府的家风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阮管事说笑了,”谢晚大大方方的说:“只不过是听说贵府还没结清我家嫂嫂的工钱,所以才一齐来看看什么情况。我家嫂嫂天性温顺,别无缘无故被旁的什么人给骗了。”
阮贵家的一听到谢晚提起这事来心里就发虚,她私自昧下了谢刘氏的工钱这事说出去可是要受罚的,赶紧说:“你这娘子可真是奇怪,工钱不是已经结给你们了嘛!”
“是啊,”谢晚挑着眉毛,算不上艳丽但总归是清秀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说:“那我们就不叨扰了。”
说罢就拉了拉谢刘氏的衣袖,准备走了。
“谁准你们走了?!”那阮管事双眼都快要冒火了,大声的喝道。这个谢晚真是好样的,拒婚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不说,居然敢用她那条贱命以死相逼!害的他被夫人跟前的秦嬷嬷明里暗里敲打了几回,这口气怎么能不出?!
这谢晚是嫁也要嫁,不嫁还得嫁!
“阮管事还有什么事?”谢晚觉得有些不耐烦。
“你们未经通报私闯我阮府,就这么想走?你以为阮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阮管事阴恻恻的说。
谢晚眼珠子转了转,看来今天这人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整她们一顿了,说:“那不知道阮管事想要如何?”
“哼哼,”他又发出一声冷笑说:“我想如何?我那儿子对你可谓一片情深,小娘子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
“怎么?阮管事难不成是想让我嫁给你儿子?”谢晚失笑,搞了半天还是不死心啊?这人脑子可真是不好使,偌大一个阮家怎么会让这么蠢的人做管事?
不管怎么说,她谢晚拒婚的事已经传遍了,再嫁进他们家,就算是说她回心转意也难保不会有闲言碎语,毕竟她可是跳过河的。
“你不愿意?”阮管事的口气已经明显带着威胁的说:“那我只有公事公办了。”
“你休想!”谢晚还没说话,谢刘氏已经愤愤的开口道:“我家小姑子如何能嫁给你家的傻……你家儿子!”
阮管事听到傻子明显脸色一沉,口气不善的说:“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晚这边又悄悄的拉了拉谢刘氏的袖子,心里倒是觉得颇为有趣,以她早上洗脸时在水盆里照见的影子,自己这副明显算不上漂亮的姿色居然还会有人强抢,唔……还是觉得挺骄傲的。
“阮管事,谢晚谢过您的厚爱,可是这娶嫁的事,向来都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阮管事见多识广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谢晚落落大方的说。
看着她这副模样,阮管事倒是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里这谢家小娘子一向是怯生生的模样,可不是这般爽利的个性。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浑不在意,一个穷架子能有几分见识,如若不是儿子天天闹着他才看不上谢晚这等出生!
“这么说,你是不嫁?”阮管事搓了搓山羊胡说。
“是谢晚无缘,还请另择良配。”她回。
两人之间的争锋相对的让整个院子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剑拔弩张的气氛显得特别凝重。
“好!好!好!”阮管事连连说了一个好,拍了拍手叫道:“来人,给我把这两个私闯阮府的人拿下,送官!”
果然,谢晚的拒绝让他恼羞成怒。他在阮家这么多年,除却几个主子还没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的。
一听要报官,谢刘氏心里一紧,她是听说这县衙可不是好进的,什么人进去都得剐下一层皮来,他们谢家如今除了大柱连个男丁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这么想着,面色就显得有些慌张,一双手微微发颤的抓着谢晚道:“晚娘,这可怎么办?”
眼看着几个杂役打扮的家丁就要上前开扣人,谢晚心一横就准备使出绝招了。
“你们再干什么?”忽然一个稚嫩的嗓音响起,众人一看顿时都惊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只见一个垂着辫子的小姑娘,一身鹅黄衫裙,头上扎着粉色绢花衬得一张粉脸蜜桃一般,身边跟着两个衣着体面的丫鬟。
“大娘子!您怎么来这里了?”阮管事大吃一惊,赶紧请安道。
“我的纸鸢飞到这边了,你有没有看到?”阮家大娘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