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快有接近六十年未曾听到过这口大钟的鸣响,但是每一名王家子孙从生下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被长辈们反复交代过这口钟鸣响时他们应该去做的事情,此刻听到这口象征着最严重变故的钟声,一时间整个王家便是陷入到了一阵喧哗与紧张之中。
在后厢房中睡得很死得王家家主王庆宇也在同一时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来人,这是怎么了,示警大钟怎么突然就响了,今晚值班是王珂吧,他究竟在发什么疯?”
守在王庆宇房间门口的王家守卫却也是无法回答家主的这么些个问题,一时间也只能将何庆宇的武器快速递了过来,同时帮着这位刚刚当权没多久的家主穿好了衣服,快步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何庆宇虽然心中对于这钟声并不以为意,先入为主之下,他仍旧是把王珂的小题大做当做了出事的原因,毕竟整个白阳城里风平浪静这么久了,谁会没事儿找事儿,还能引动事关王家生死存亡的事情?
但是王庆宇也实在是不敢忤逆王家祖祖辈辈上下传下来的祖训——闻钟响,大事起,族人不可有稍稍怠慢。心中暗暗骂着今晚负责值班的王珂,王庆宇便是随意拉起了衣服,快步走到了族人集中的院落中央,观察起了众人的反应。
王庆宇抬头一看,便是看见了站在人群旁边,正颤颤巍巍地打着抖的王珂。心中不爽之下,他便是立时走到了王珂面前,厉声问道:”你半夜发什么疯,那钟是能随便乱敲的吗?看你把大家都给吓成什么样子了。”
瞧着王庆宇那一脸怒容的模样,王珂便是战战兢兢地答道:”家主……不是我乱敲……是真的出大事了……”
听着王珂那结结巴巴,面色苍白的模样,王庆宇心中便是顿觉事情有些不简单,毕竟王珂也是王家老人,应该不至于发了失心疯,莫名其妙的被吓成这般模样。如果他不是因为失误而脸色苍白的话,那问题就一定不会小了。
心中疑惑之下,王庆宇便是忧心地问道:“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了?”
听到家主问话,王珂那颤颤巍巍的身子方才是缓缓地定了下来,随即就惊恐地说道:“就在刚刚,城中多处暗哨都以最紧急途径通报,通报中说,赵家……赵家的大队人马,已经杀过来了,看人数像是全员出动,矛头直指我们。”
王珂的声音尽管不大,却是瞬间就传到了以他为中心的一群人耳朵里。赵家,这个令王家众人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便是立时就在人群中引发了剧烈的震动。
几乎在场每个人的长辈在活着的时候都给他们交代过,六十年前因为两家火并而发生的那场绝世惨剧。只不过那时候两家劲头相反,乃是由王家前前任家主一力主导,经过精心策划方才是发动突袭。
本来是打算趁着夜色,再仗着赵家前前任家主突发重病的机会一击而胜,然而王家上下即便是经过反复的精密刺探,却是仍旧没能提前知道赵家后院中突然出现的那名战斗人员之前究竟是埋伏在哪里,而他却是当真是可以凭借一人之力而挽狂澜的那种绝顶高手,当时王家的人马攻到赵家正堂的门槛,胜利已然在望时,那道神秘的黑影便是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突然出现,随即就在那门槛外留下了足以将旁边的花草都淹没的血海。
这一完全出乎王家预料的行动便是瞬间将一场突袭战变成了一场阵地战,随着时间推移,战场紧接着就扩散到了更远的地方。整座城市都成为了这场会战的战场,为了与那位神秘的杀神拉开距离,王家不得不在整个白阳城中与分散开来的赵家子弟展开了一场场拉锯战。然而即便是战斗中泄出去的那么一点点玄力,也在整个白阳城中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巨大破坏,不仅城市处处化作废墟,城中百姓更是死伤一片,一夜之间,血流成河,空气中都布满了血腥的味道,甚至就连来年长出的新草上都绽放出了血红的颜色。
难道这一幕,又要在今晚再次重演吗?
赵克华三人遇难的消息并没有传到王家众人的耳中,大家还是和以往一样,想着究竟该如何防备三兄弟那出名已久的阴狠战术。尽管三人不和的消息王家众人也早就有所耳闻,但是在这种举家动员的背景下,相信他们也不会作出太过于出格的举动的。
然而就在王庆宇四处挥手将自家有战斗力的人员分散到每一个可以防守的地方列阵的时候,整个王家府宅之外却是突然就传来一声惊天的怒喝:”王家老狗,全部给我滚出来受死!”
“竟是赵黄龙本人的声音!”王庆宇听到这声怒吼时便是不由得呆了一下,赵家这是要干什么,当真是要孤注一掷不成,家主都直接来打冲锋了。然而当他迫于面子,尽管修为不足还是勉强升空与赵黄龙对峙的时候,这位刚刚还满心忧虑的王家家主便是猛地一下就笑出了声,赵家这是来搞笑的吧,除了赵黄龙一个人冲锋在前之外,大家素来熟知的赵家三兄弟却是根本就没有出现,整支队伍就连一个明确的指挥体系都看不出来。
“莫非赵黄龙还以为自己和当年那位大能者一样,可以凭一己之力来对抗整个家族的力量吗?他有几斤几两大家可是清楚得很。”虽然心下不禁轻松了几分,但是王庆宇却是仍旧没有彻底放心,赵黄龙敢于这样不顾一切地跑过来,要说没有任何依仗那是不可能的,能够在王家七八个继承人中脱颖而出的王庆宇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