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这么胆大,大明朝的士子们,有了官身,这身份就高了,就有点看不起人了,但是今天肖小水完全收拢了这种思想,他很客气的让出半边道路,看着白荷与绿儿牵着手走过,看着程伯手捏着刀柄拉着马车走过。
想不到村野之间竟然还有这等美色的女子,不过看这马车也像是大户人家的,说不定是那家大户小姐出来游戏罢了。等白荷三人走后,肖小水打听到昨晚她们竟然借宿在村里时,竟然非常高兴,带着后面那军士走到借宿那户人家,细细问了昨晚借宿之人来自何方?将去何处之类的问题。最终知道白荷一行人来自宁州,心里便活络了起来。
宁州距离这里有几日路程,两女子带着一老仆便赶这么远的路,怕是有什么事情,唤了后面那军士跟随而去,自己则摇着头哼着不知道的调子回家了。
从村中穿越而过,沿河而上,好在路还宽敞,行走一辆马车到是方便,只是越往北走人烟就越少,晚上竟然找不到借宿之处,只好在路边找到一棚子,支了帐篷,程伯又打来水,烧了开水,吃了干粮,便草草入睡。
“明日应该可以到那地方了?”帐篷内,白荷小声的说道。
“姐姐,你说二郎不会有事吧?”绿儿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总是担心林子忠,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不知何时便相中了林子忠,这次听说林子忠出事了。便是骗了老爹说是陪白荷来大同看看有什么生意做,这样子才骗得她爹唤了程伯驾马车随行。
“定是不会有事,老二是忠厚之人,都说厚道之人有福,长命百岁嘛。”白荷心中有些担心,但又像是有着希望,而且在过刀湖附近的村子时,心中那种林子忠还活着的念头非常之浓。
其实一路上,白荷也在想过。自己一个后世之人,来到大明朝便成了林家林子才之妻,这才一年多时间,放在后世一年时间与夫家的兄弟妹妹有这么好的关系,能够相处的这么融洽怕是很少见。或许这是白荷来到这个时代感觉到自己的孤独吧,所以能够与林家的兄弟姐妹这么好的相处下去。也是一生不能错失的缘份。
如果放到后世,白荷可能不会为一个小叔子而远涉几百里去寻找他,甚至人与人之间的亲情也会随着一些事情而淡化,但是今天白荷做到了,几百里路程赶到了,一路是风餐露宿。只为早一日寻到林子忠,这就是一种亲情。
只是寻人路上迷海茫茫。何时才能找到林子忠呢。
马车继续行走在路上,距离林子忠出事之地越来越近了。
“姐姐,我有点害怕。”绿儿缩进了车里,小声的说道。
其实白荷也有点害怕,可是已经到了这里,无论如何要去林子忠战斗过的地方看看,那怕最终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失望。
程伯小心的驾着车子。问了山上打柴的樵夫,确定了林子忠掉悬崖之地叫鹰嘴岩。
鹰嘴岩。一听这名字便知道这是一个凶险之地,远远望去,鹰嘴岩便是在高原上的一个豁口处延伸出来的一块石头,而这块石头下面便是深达十多丈的深渊,下面便是入刀湖的河流,水不深也不急,河中还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石头。
三人站在鹰嘴岩下面,看着高达十几丈的悬崖顶处,若有所思。
“这么高掉下来,怕是没啥希望了。”程伯打破了这个僵局,小声说道。
事实上从鹰嘴岩上丢块石头下来都可以摔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况且这个人还受了重伤。
白荷听了程伯的话沉默了,谁都看得出来这地方掉下来的人还有活路吗?
绿儿呜呜的哭了起来,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程伯,我想上去看看?”白荷不相信林子忠会从这里掉下去,上面还没有寻找过呢,不管怎么样定是要上去看看,只是从这里到上面,看似十几丈,可完全没有路可行,要走上去的话怕是要绕其它的地方上去,少说也得几里几十里了。
“唉!我试试吧!”程伯返回马车,从后面拿出来一根绳索,绳索尾端挂着一个铁三爪,这个玩意本是攻城时所用,被卫小哥给送到马车上来了,当时想着这东西也没啥用,想不到现在确被派上用场了。
只见程伯手中抓起绳索前端,用力一抛,铁爪子落到悬崖上面,程伯在下面扯了扯,铁爪扣在地面后,紧紧的咬住了地面一块石头。随后程伯手抓紧绳索,凌空腾起,飞越两丈宽的河面,趴附在对面的悬崖下面,随后只见程伯用力一蹬,手不断的向上抓取,几个起落之间便上了悬崖。
好功夫。
白荷与绿儿的悲伤在程伯显露功夫这一时暂时的消失了,毕竟她们还从未见过功夫这么好之人,想不到这程伯也是一个隐藏不露的高手啊。
等了一会儿,程伯将绳子抛到白荷身边不远处。
白荷捡起绳子将身体套了进去,程伯已经在绳索上面打好了活节,人一进去拉紧绳索便可以了,等系好绳索后向程伯挥了挥手。程伯点了点头,手一挥,绳索被扬起,白荷便感觉到自己就像腾云驾雾,一下子便窜到了悬崖顶端。
“程伯,你太厉害了。”白荷不由得称赞起来。
“见笑了,咱家小姐就不让她上来了,你看这上面就是草原坝子,一眼便知这草地里也藏不到人。”程伯固定了绳索后说道。
此时,放眼望去全是萧瑟的草原,除了空中飞的老鹰,几乎看不到任何活动的动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