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亭子的事吗——我兄弟都是知道的呀,就让他给你们说说就是了。我这荒腔野调的,就是说了,你们也听不明白呀?”
我苦笑笑说:“老哥!我说,人家也得信呀!我有多大的本事,这些先生们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呀?人家要听的,就是你们这些能工巧匠的亲身经历,必要的时候啊,可能还得露一手,人家才会相信啊。”我怕他还是没听明白这几个人的来意和重要性,接着说“这里面有几位可是这方面的专家,火眼金睛的,你兄弟哪有这些本事,在他们面前显摆?”
老人好像恍然大悟似的,点着头说:“弄了半天,是要我显摆点什么呀?早说呀!兄弟,你是看到我做的那些活的。你说,要我给他们做点什么?”
我看着亭子,按捺不住喜悦的说:“我这大半辈子,还真是没有把什么东西,当过一回事;可是自打有了这亭子,还真感觉到了很自豪。特别是这些雕刻:精致、美丽、大方,布局恰当、合理,把整个亭子妆扮的像个大艺术品。
这些都是你带人做的,就这方面的,你随便来一点吧。”
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的让我没法捉摸。他淡淡的说:“好吧。你屋里还剩有一块板子,你去拿来吧。老哥哥我呀,今天就卖弄卖弄手艺,全当抵这几位先生的账了。先生们!可中啊?”
几位都忙着点头说:“可以!可以!那点钱,本来就是资助你的。你要是能给我们做一点纪念品,哪当然就更好了。”
说话的当儿,玉艳就拿着一块一米多长,二十来公分宽的柏木板回来了,她无声的把板递给了老人。
我正疑惑这板的来处哪,老人开又口了:“我说兄弟!这个水灵的丫头是谁呀?干活的哪会,怎么没有见着她呀?”
我回答:“她是我老家来的一个小妹妹。今天刚到的。以前,我们拉家常的时候,我好像提起过她呀?你老没印象了?”
老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才说:“哦!看我糊涂的。她就是玉艳吧?比你说的,可俊多了。还没人家吧?不是哥哥我说你:兄弟!这么大的姑娘了,不能再留家里了,得赶紧给她找个人家嫁了。你还能不知道:这姑娘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是冤仇吗?”
我一时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不知是什么意思的话哪,玉艳就红着脸抢白道:“你要再这么跟我哥胡说八道,我就不叫你老哥哥了,就叫你老小子!我就这么跟我哥一起过了,你管的着吗?多管闲事!”
大家都乐了,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
老人笑罢,却又立即气呼呼的说:“不知好歹的黄毛丫头,嘴里犟着,心里望着——不说了,干活!”
大家又都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等大家笑罢,他才继续说:“几位!请你们一排坐好,我就给你们每人,都刻一幅像吧------”
说着,就从衣服下面,掏出来一个油晃晃的小皮袋儿打开,从里拿出宽的,窄的,尖的,平的,圆的小刀、小凿子在右手边摆了一排。其中还有一柄玲珑的小锤子乌油光亮的特别抢眼------
老人摆放好工具,就不在言语了,他先按人数把木板均匀的分成了几格。就出神的端详起面前的几个人来——陷入了忘我的境界。老人仿佛霎时变了另一个人,凝重、深沉、睿智让人肃然起敬。
时间过去了很久,老人的双手才忙碌起来,只见他不时换着刀具,或快或慢的飞动着,木屑纷纷落下。一个多时辰后,老人吹去了板上的碎屑------
我这才惊异的看到:几个人的像,仿佛是被印上去一样的那么逼真。
老人又不停的把面前的人和手里的像,进行了比对,才开始了逐个的对照着修饰。慢慢的,人像一个个就变得活了起来。到后来竟然都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了。细细看来,竟有说不出的,比真人更美、更动人之处。我反复的和真人比较,渐渐的明白了:这就是艺术吧?它抓住了对象特有的优点,给以适当的扩大或渲染,让它自然的体现在了作品中。
我的胳膊被轻轻的碰了一下,这才发现芸芸也站在了老人的身后,小声的跟我说:“舅!这就是艺术大师吧?真神了。”
老人最后把木板远近,上下,左右都换着地方的,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才点点头,递给对面坐着的几位,说:“你们看看,不满意的地方告诉我,我再改改。”
几个人看了,几乎是同声的惊叹:“我能有这么中看吗?”
老人说:“大家要是觉得还满意的话,我就把他们分开,给你们算做个纪念吧。如果要想保留的时间长一点,回去后,就用清漆,漆一下,晾干就好了。”
几个人一起点头。
老人用小锯一边把木像锯开,一边说:“我们是采药来到了这边,渴了,来讨水喝,认识了我兄弟的。是臭味相投吧,我们真是一拍即合。
我们看到了兄弟有一堆木料放在那里,就好奇的问他是打算做什么用的。他说,这个门前没树,想盖个凉棚,好留着夏天挡挡太阳,正愁着找不到人来帮忙哪。这事可正中我们的痒处,我们的手艺,眼看着就要失传了。正愁找不到机会完整的传给孩子们哪,没成想这好事就来了,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我回去就喊上老哥几个,带上孩子们来了。这个亭子完整的做下来,也就把孩子们的兴头给逗起来了,我们的手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