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风不为所动,目光凛冽的直视着他,义正言辞道:“若没有任何的取舍牺牲,又怎能换得六界安宁!意气用事只会一败涂地!”
天圣顿时如遭雷击,没想到自己竟也会被一己之私给迷惑了心志,他真是有负混元仙帝所托,愧对苍生!
“你先别动她,等梦邪醒后要了系魂铃再说吧。毕竟也是一条宝贵的生命啊!”天圣苍凉的声音突然响起。
凌长风愕然,猜疑道:“可你不是说过系魂铃是玉火焚石之物吗,又怎会出现在梦邪手中,莫非她真是······?”
“百多年前,梦邪受了致命重创,差点魂飞魄散,还好玉火焚石用一只系魂铃及时锁住了她的三魂七魄才得以保住一命。而今她的法力如此深不可测,早已不需要系魂铃来锁住魂魄。”天圣是什么人,他可是上古天神圣邛啊,说起慌话来自然是脸不红气不短,一切狡辩可谓顺手拈来。凌长风只是挑了挑长眉,冰冷的眸光深不见底,捉摸不定。
离心阁中,梦邪长翘的睫羽轻颤了两下,一丝光亮渐渐进入她朦胧的双眸中。守候床边的紫若眉头忽而舒展开来,“梦邪,你终于醒了。”站在窗前的火鸾回神转身,一脸激动的望着梦邪,清灵的眸中闪动着盈盈泪光。
梦邪坐起身来,看了眼一脸酸楚的火鸾,又将视线移到温柔浅笑的紫若身上,淡淡问道:“紫若,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紫若答道,“梦邪,你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她原来不是一直很绝情的吗,怎么突然要留下他们呢?她到底想做什么?
“火鸾。”梦邪轻声唤道,“过来。”
主人,火鸾在心底不禁唤道,拼命忍住目中打转的水光,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走近梦邪,“梦邪姑娘有何吩咐?”
梦邪心猛地下沉,轻挑秀眉,声音不冷不热道:“哼,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我·······”火鸾嗫嚅了半天,却怎么也无法说出自己的酸楚。
“你什么,我让你离开天界,你却傻到自投罗网被妖尊打得遍体鳞伤,气息奄奄,你究竟是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里还是嫌自己的命太长?”梦邪寒声道,一股无形的怒气让紫若无法开口替火鸾求情。
哗的一下,火鸾泪水已如决堤之水倾泻而下,声音哽咽,泣不成声,“主人·········”
“唉,火鸾,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妖奴那样行事果决,不再感情用事呢!”?梦邪无奈的叹息着,火鸾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不比妖奴少,可是经自己的精心教化,妖奴已经判若两人,可是这火鸾心思竟还是如此单纯,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梦邪,昨日天帝已经离开奇山了。”紫若忽然想起此事,对此感到万分不解。既然梦邪已经改变了态度,可是他为什么又匆忙离去呢。
“作为三界之帝,身上的责任怎容他有片刻的喘息。他一定是召集三界中未被残害的天神去了。”
“梦邪果然是深思远虑,见解独到啊。”天圣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跨进门槛便见到梦邪与紫若安然坐在紫檀木桌边的圆凳上,火鸾则静静地站在梦邪身后。
“长须老头,你怎么来了?”梦邪闲淡的端起一杯茶水轻啜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久久留在她的唇齿之间。
“呵呵·····,梦邪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天圣抚须微笑道。
“当然记得。”梦邪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睇着他。
“我来找你,是想借你的系魂铃一用。”天圣严肃的看着对面目光深沉的梦邪,心中实是忐忑不安。
梦邪皱了皱眉,里斯慢条道:“什么系魂铃,我从来没听说过。”
“梦邪,你答应过我要与长·······”
“这与此事又有何关联?”梦邪截声道,那眼神犹如一把利刃,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脏。
“素儿的生命是靠灵石在维持着,所以·······”
“六道轮回,万物有始有灭,这不是你们六界所谓的命数吗,难道你想违抗天道?”梦邪再次截断天圣的话。
“你救她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何来违抗天道之说?”天圣不死心的盯着淡漠如常的梦邪。
“生死由命,爱莫能助!”简单的八字,坚决的态度。
天圣凝神思索了一瞬,淡淡开口问道:“你可信命?”
“不信,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来掌控,任何人都别想控制我!”果断的回答不待丝毫的犹疑。
与此同时,在东南山的巅峰上,傲姿飒然的东风迎风而立,头顶上方的风云变化无常,黑云涌现,刹时电闪雷鸣,狂风骤起。阴郁的天空瞬间被劈开了一道长长的裂口。
“你真的不愿救素儿吗?”天圣眼底隐隐浮现出失望之色,看来他再也护不住那可怜的丫头了。
梦邪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起身走到天圣面前,出现在她手掌中的两只玉铃镯泛着淡淡的白芒,却再也无法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这······”天圣震惊不已的看着玉铃镯。
“当初火鸾被雪山女妖追杀,伤及命脉,我用它锁住了火鸾的魂魄。”
“那还有一只呢?”天圣目光一亮,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梦邪自嘲一笑,道:“诛仙台一战,你认为我是凭借什么才幸存下来的?”
天圣久久未语,许久之后,终究是愁容满面的离开了离心阁。
待天圣离去后,紫若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