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安夜丢开十字架,偷偷把手伸进空间袋,里面还装着不下十种武器,光剑坏了没关系,大不了空手硬拼,反正面对魔王手里有没有武器差别不会太大。
“想要杀我么?可惜现在你还没有这个能力。”小莫检查过张信的伤口,直起身拍拍手,好像张信是什么脏东西一样,触碰之后手都变脏了。
“你包扎伤口的技术不赖嘛。”小莫微笑着,毫不在意安夜的紧张防备,伸手指了指被包扎的像是木乃伊一样的张信,明显是在说反话。
不敢掉以轻心,安夜冷着脸没有回答,不易察觉地调整自己的动作,以防魔王突然发难。
一道淡淡的月光洒落,头顶的乌云不知何时渐渐散开,魔王抬起头,难得的收起了笑容,“看来时间不早了呢。”
小莫感叹着忽然俯身扛起木乃伊状的张信,右手伸到安夜面前,“跟我走吧,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安夜惊诧地看着表现出友善的魔王,一时之间忘记做出反应,小莫右手上乌黑的魔王之戒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生冷的光芒,跟魔王脸上温和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晶石构筑的宏伟宫殿里,一双灰色的眼睛缓缓张开,一个低沉的声音像是念诵咒文一般缓缓响起“拉斐尔大人,这就是你的目的么?”
声音的主人摸索着拿起放在手边的羊头面具,缓慢而仔细地戴上,刻板的羊头取代了英俊柔和的线条。同时也一并遮挡住那双灰色的眼眸。
安夜顺从地跟在小莫身后,并没有被魔王牵着,但小莫背上的张信让她不得不跟着魔王走。
月光洒照在森林间,在小莫面前出现一条平整的小路,森林里那些活了的植物似乎非常畏惧魔王。远远地自动分开两边,为月下前行的人让出一条道路。
两边的植物在安夜经过时忍不住发出簌簌的声响,在夜色下的森林里听起来十分恐怖,安夜知道这些植物仍旧觊觎她和张信,只不过摄于小莫的魔力才不敢袭击他们。
想不到上次在魔界中见面时还一心想要杀她的人,现在竟然成了她的保护者,一边行走着,安夜忍不住发出充满自嘲意味的笑声。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魔王听见安夜的声音,忽然停住脚步,“你刚刚也受伤了么?”小莫微微侧身。露出英俊的不似真实的完美侧脸。
安夜缓过神,心情有些复杂,想了一下之后她决定说实话,“没什么,只是觉得很讽刺。上次来魔界的时候我差点被你杀了。现在你却来救我。”安夜说完之后紧张地等着小莫的反应,在她心里隐隐觉得魔王这次一定跟之前一样,先骗取他们的信任,然后就会把她送进某个早就准备好的陷阱。
“呵,你不必在意,我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小莫轻笑,随即转头继续向前赶路,不再说话。
安夜咀嚼着魔王的话,机械地跟在小莫身后。
二人走出腐败森林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安夜呼吸着外边相对清新的空气。感觉距离他们进入魔界好像隔了好几天一样,其实也才不过短短半天而已。
魔王不清楚少女劫后余生的心情,自顾自扛着仍然昏迷的张信走到一块光秃秃的巨石旁边,把肩上的少年丢到石头上,魔王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
在离开森林的这段时间里,张信身上厚实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渗透,魔王鼻尖闻到的全是少年血液里灵力的味道,连纱布上都可以看见隐约的血色。
顾不上太多,小莫将手轻轻放在张信胸口,感受着少年越来越微弱的心跳。作为一个人类来说,张信流出这么多血还没死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安夜并不擅长包扎,张信的伤口处理的十分拙劣。
“张信还好么?”安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昏迷的同伴。看见魔王把手放到张信胸口,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虽然刚刚把他们两个从森林里救出来,安夜可不会轻易相信小莫是个好人。
就像魔王刚刚自己说的一样,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上次骗他们来魔界,显然是为了某种目的想要把他们困在魔镜迷宫里,这次从腐败森林里救下他们两个,难保不是为了其他的原因。
小莫一边解开张信身上捆的厚厚叠叠的绷带,一边尽量轻松地说“我不得不夸奖你,虽然包扎地很差劲,但是应急处理的意识还不错。”绷带层层脱落,露出张信胸口沾满血色的药粉,因为粘上张信的血液,原本干爽的药粉现在变成红色的黏糊糊的一团。
小莫看了看张信的伤口,伸出手指沾了一下被血浸透的药粉,轻轻放到舌边尝了一下之后吐在地上,“这个药剂的配方是很早以前希腊王室的,是拉斐尔那家伙给你的吧。”魔王皱着眉,想起了一些往事。
“嗯。”安夜敷衍地回答,探手摸了摸张信的脉搏,已经非常弱了,这样下去死掉只是早晚的事。就算安夜不懂也清楚张信现在失血过多,可是在魔界上哪里能找到医院之类的地方呢?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会有血浆,这里可是魔界,人类完全就是稀有动物。
没办法了,只能试试魔法了。随着指间能够感觉到的脉搏越来越微弱,安夜心里浮现一丝惊慌,本来不想使用治疗魔法的,安夜对于治疗魔法始终运用的不好。
跟其他的魔法不同,很多魔法像是被藏在安夜心底一样,到了需要用的时候就会自动浮现出来,像是上辈子使用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