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冥心中大惊,连忙握住了白御觞的肩膀,怒道,“这个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白御觞那淡然的神色依旧不变,淡淡的扫了离冥一眼,道,“我若是说了,你会袖手旁观么?”
“你……!”离冥几乎都要一拳头打在白御觞的脸上,但是看现在白御觞虚弱的样子,又抽回了手,愤愤道,“你还是先养伤吧,剩下的我来做!”
白御觞不可置否,伸手将命轮的钥匙扔给离冥,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道,“还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若是风容还未进命轮中,那从此之后,六界之中,冥界之内,就再也没有风容的名字!西天庭亦不保!”
离冥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钥匙,心中突然觉得不妙,只看着白御觞,“你再撑半个时辰可以么?”
白御觞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之后就不再言语。
离冥抿了下嘴唇,旋身进了冥界!
……
奈何桥,伤离别,忘川河,断相思。
冥界的一切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缥缈无依的魂魄一个个的从孟婆手里接过孟婆汤,表情各异的端起汤碗喝下去,然后眼神空洞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会忘记一些东西。
离冥无心看这些,加快了御风飞行的速度,快速的到了忘川河的尽头,命轮就在眼前。
而西王母满脸泪痕的在命轮前坐着,怀中抱着的,是一个和她一样,已经接近了透明状的魂魄。
离冥看了两眼,连忙走到西王母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道,“这是怎么了?”
西王母看到离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反握住了他的手,泣不成声,“魔尊,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我夫君!求求你!”
看这情况,离冥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西王母怀里抱着的,肯定就是风容了,风容肯定是因为过了一场劫难才变成这样的,看来白御觞说的不假,若是没有西王母相助,风容肯定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西王母一向端庄贤淑,什么时候都能保持雍容华贵的姿态,可现在,却像极了一个小女人,抱着风容的魂魄哭的泪如雨下。
离冥半蹲下身子,看着西王母道,“我该怎么做?”
西王母反手抓住离冥的手腕,声音很是着急,“冥王他,他有没有将命轮的钥匙拿来?”
离冥点头,伸手将命轮的钥匙拿在手中,看了眼身边的命轮,道,“你是让我打开命轮对么?”
西王母不住的点头,费力的将自己怀中的魂魄扶起来,道,“有劳魔尊了。”
离冥疑惑,以西王母和冥王的实力,现在连命轮都打不开了么?
因为时间紧急,离冥没有敢多想,用命轮的钥匙和自己的灵力混合,顺利的打开了命轮。
西王母搂着自己怀中的人,半分都没有犹豫,对离冥说了声谢谢,接着两人的魂魄全都进了命轮。
命轮缓缓而动。
离冥心中疑惑顿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御觞到底是怎么了?
西王母和风容又是怎么了?
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离冥很是郁闷,看来想知道这件事的始末,还要去问白御觞!
……
离冥回到妖界,准备去找白御觞问个清楚,可刚到殿门前,就听到殿内有兵器相撞发出的声音。
两道并不凌厉的剑波从殿门上划过,啪的一声,在雕花木门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离冥惊了一下,飞身到殿内,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风轻手中拿着一把剑,苏小小手中也有一把长剑,两人都在气喘吁吁的对峙着,而妖子荩站在旁边,踌躇着不知该帮谁。
白御觞素白的衣上,已经出现了几道用剑划上的血痕!
“轻儿,你冷静一下,这件事不一定是白哥哥做的!”苏小小放下了剑,清脆的声音喊得嘶哑,眼眶中都蕴藏着泪珠,眉间的莲花瓣殷红如血!
风轻的眼睛早已经红的像是熟透了的桃子,手中长剑对着白御觞猛的一挥,声音中蕴藏着滔天的愤怒,“他杀了我的母后,这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亲眼看见的!”
苏小小看着白御觞,似乎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白御觞面色依旧只是淡淡,没了面具的遮挡,他的这张脸看起来格外柔美,但却没有什么表情。
风轻看着白御觞淡然的样子,长剑又是一挥,猛的向白御觞攻去,“你将我母后的魂魄带走了,快点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一定要杀了你!”
白御觞看着风轻手中正向她刺来的长剑,淡淡的对挡在他身边的苏小小道,“小小,让开!”
“我不!”苏小小坚定的摇了摇头,“轻儿她现在正在生气,她真的会杀了你的!你们都是我朋友,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正说着,风轻的剑已经到了苏小小面前,因为极大的愤怒,风轻每一剑都刺得非常用力,但大多都刺得不准,苏小小才学了多长时间的剑术,和风轻的千年功力怎能相提并论,转眼间,苏小小的硫鸿剑已经被风轻挑飞,咣当一声落在了妖子荩身边。
妖子荩皱了下眉头,就在风轻顿手的那一瞬间,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轻儿,这件事怕不是这么简单,我们可以让他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轻皱了下眉头,反手将剑一收,剑尖从妖子荩脸庞边划过,扫掉了她几缕发丝。
妖子荩身子一僵,也没有说什么,但拉住风轻的手却依旧没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