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的话像针一样刺进五姨太太的耳膜,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五姨太太不明白的是,一向并未对沈五妹特别关照的大太太,这会儿却站在沈五妹的那边替沈五妹说话。
五姨太太仗着马上就要成为侯府世子的岳母,自是受不了大太太这份气。
“大太太,你明摆着就是护短,既然大太太不愿意解决这件事情,我这就去找老爷!”五姨太太咬牙切齿的大吼着,本来出这一招就是为了阻拦沈五妹嫁进侯府,却未曾料到,大太太想不了了之,五姨太太岂能咽下这口气,于是火气冲冲的拉着沈含萍要去沈老爷那里告状。
这会儿,正好,沈老爷过来了,看着五姨太太莽莽撞撞的模样,不悦地说:“五姨太,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看到沈老爷,五姨太太就装腔作势的大哭了起来,拿着手帕不时的擦着眼圈。
“老爷,你要给我做主,五妹偷了我的镯子,大太太也不给我一个说法,还讽刺我,老爷,我也活了三十出头了,你说我这老脸该往哪里放啊?”
沈老爷见五姨太太哭得梨花带雨,看着大太太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太太把刚刚的事情跟沈老爷阐述了一遍之后,并告知自己的心意,还是刚刚一样的意思,沈家就快要办喜事了,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但是沈五妹并不这样想,如果按照大太太的说法把镯子还给五姨太太就解决了,自己岂不是背上了一个偷盗的罪名,既然沈老爷来了,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沈五妹希望能还自己一个公道,于是,沈五妹站出来,说:“爹,事情如大娘说的一样,那个镯子确实是前些日子三姐送给我的,当时只有三姐和我在场,没有他人看到,如果这个镯子真的是我偷的话,我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带在手上,既然五姨娘非要拿这件事治我的嘴,我也要讨一个说法,镯子不是我偷的!”
沈五妹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盯着五姨太太,五姨太太不由得身子一怔,这眼神里分明就透露出一种狠劲,让人望而生畏!
沈老爷看了看沈五妹,又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对着沈含萍说:“萍儿,你告诉爹,镯子是不是你送给五妹的,不能撒谎,若是日后我知道是你撒谎的话,我定不饶你,还有你,五妹,都是一样的,若是你们两姐妹互相撒谎,我一个人都不放过!”
沈老爷的语气里带着严厉,令沈含萍一阵心虚,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就前功尽弃了,于是沈含萍咬着牙说:“爹,我确实没有送过镯子给五妹!”
这句话,彻底的让沈五妹对沈含萍之间的感情完全崩塌,沈五妹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相信沈含萍的每一句话,这个所谓的姐妹,也不过是挂着一个称号而已!
清官难断家务事,沈老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事情的结果他不想知道,无论是哪一个结果,沈老爷都觉得心寒,而且结果弄清楚也只会让沈家难堪而已。
大太太之所以护着沈五妹,是因为她不想影响沈五妹嫁到侯府,沈五妹若是嫁到侯府,绸庄自然与沈五妹再无干系,而且还能杀一杀五姨太太的锐气。
沈老爷想按照大太太说的办,是因为沈老爷不想节外生枝,不想看到自己人勾心斗角的一面。
沈老爷想了想,说:“你们各有各的说法,一时也分不清楚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就这么办,都回去,别再这里吵闹了。”
沈含萍跺了跺脚,上前去拉住沈老爷的胳膊,撒娇着:“爹,五妹偷了镯子,害的我娘以为我把镯子弄丢了,把我狠狠骂了一通,还要打我,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爹你要替我做主啊。”
沈五妹听到这些话,眉头都紧紧的锁在一起了,只不过,她不屑解释。
沈含萍自认为沈老爷一直都不喜欢沈五妹,多少还是疼爱自己,不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怕是以后更难再找到机会了。
“萍儿那你觉得怎么办才算替你做主呢?”沈老爷故意这样问。
沈含萍以为沈老爷会站在自己这里,马上笑了起来,说:“偷东西太可耻了,至少也要废了她一只手!”
沈老爷听着这话,眉头拧成一团,真没有想到,沈含萍长大之后,心竟然变得这么狠毒!刹时,沈老爷的心竟然有些凉意,事情在他的心里已经非常明了了。
沈五妹则是非常的心痛,望着沈含萍那副得意的神情,沈五妹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直到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只有疼痛才能让她记住这一刻三姐的狠辣。
“三姐,你可真狠,竟然想要了五姐一只手,在你要她一只手之前,我先打断你一双手再说!”说完啪的一声,沈含萍的脸立刻印上了五个指印,沈含萍尖叫了一声,流出了眼泪。接着沈含烟又要上去打她,五姨太太赶紧冲上去拉住沈含烟,沈含烟练过功夫,一脚就把五姨太太给踢飞出去了。
“烟儿,不许胡闹。”大太太看到这阵势,看到五姨太太吃憋,心里一阵雀跃,但是身为家主,还是要维护家里的面子,才叫沈含烟停手。
哪知沈含烟根本不理会大太太的话语,扭住沈含萍的胳膊,用力一拉,听到骨头咯吱一响,沈含萍痛得大叫了起来,大喊:“爹,娘,救我!”
五姨太太揉着屁股站了起来,指着沈含烟说别打了。
沈老爷见沈含萍也吃了亏,厉声叫住了沈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