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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个声音,赵玫一点也不惊讶,这般邪性无情,视生命为草芥的行事作风,的确很像一个人。
北候,季易。
从牢中一路走出,赵玫此刻的心情糟到极点,她看过太多的尸体,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因她而死,即使那些人是罪大恶极的凶犯,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些红艳似血的火焰中扭曲而焦黑的躯干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堵在她胸口,直到见到季易,她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没有停顿,没有言语,在看到黑暗中那个笑得雍容而妖冶的面容,她就运起灵力直直的冲了过去,带着深切的怨怼和伯仁因自己而死的自责……
她横手于胸前,手术刀隐藏在手腕之后,只等接近那个讨厌的笑容,势必将其华美的皮相划破,让他也尝尝血与痛的滋味。
赵玫身周带起蓝焰金边的火光,莹亮了她苍白而沉郁的面容,这是上等的火系术法——炎附术,可以在武器和身体上镀上一层炎火,进可攻退助守。
为了不引起不远处那群侍卫的注意,赵玫刻意压抑了火光,原本亮光四射的炎火被她收敛成薄薄的一层,颜色几近纯金。所过之处,掀起层层热浪,空气中响起微微爆裂的声音。
季易笑容不减,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但是赵玫携怒而来的气势和力量还是让他暗暗吃惊——
这就是她的真正实力吗?不同于山海大陆传统的武道真气,更像是一种异术。
不过电光火石的一瞬,赵玫已经来到季易面前,她手腕一转,腕内隐藏的刀尖便对准了季易,这一刻,她起了杀心。
可是,她最终刀尖一偏,对准了季易的左肋,这个男人,作为势力平衡的关键人物,现在还不能杀。
刺!
“呲--”
仿佛生肉触及了烧得滚烫透红的锅底,发出呲呲作响的灼烤声,长不过一寸的刀锋没入了季易的胸下,可是实际的深度却比一寸更深,伤口没有血,空气中弥漫着血肉烤焦的味道。
赵玫微微皱眉,季易居然没有躲!
即便是她速度惊人,但是人体遇险躲避的本能反应也应该有,他居然一动未动。他虽然背靠高墙,但是左右两边都是生路,赵玫在最后一刻也放松了对他的困势,他也完全可以躲开。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紧紧盯着赵玫手腕中露出的银白刀尖,当看到那原本对着他心脏的刀尖向下一偏时,他笑意深深的接受了这一刺,没有人知道心意深沉的男子这一刻在想什么,他以他惯常的方式来营救她,或者说,来逼她自己走出来,他知道这种方式将为她所不齿,但是他依然这样做了。所以她以刀相向时,他毫不惊讶。
那一刻,她想杀掉他,他感觉得到!
可是那吹发即断的锋利刀刃却不易察觉的偏转了一个角度,便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变化,让他破天荒的生出一种奇异感受——
便让她的刀,染上他的血,是不是就能让她的心,印上他的伤痛!
利刃刺的快且深,一开始他并没有感觉到痛,然而一瞬之后,伤口处的每一寸血肉都开始翻转、扭曲,像放入油锅中煎炸般,去掉了水分,焦掉了血肉。
他却忍住了这蚀骨化肉般的疼痛,趁赵玫怔愣的这一瞬间,微微抬手,以一个疼痛而虚弱的姿势,靠向赵玫……
“着!”
眼前的男子强忍痛意的笑容显得愈发妖冶,他轻吐一字,却让赵玫心里猛寒——不好!
她赶紧拔刀撤手飞快退后,像青鸟般急速倒飞,与此同时,一个莹白的光圈从季易袖中飞出,以更快的速度接近赵玫。
终究是慢了一步。
拘云镯变化万千,沾身难脱,它带着主人强烈的意念,势必要虏获住赵玫。光圈中间断开、拉长,变成长绳状,像蛇般攀上赵玫的手臂,虏住了这只灵活的青鸟,肆意的吸取着她的气力。
虚脱的感觉再次袭来,赵玫在半空中失力,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她愤愤的看向左手,拘云镯已恢复原形,安静的套在手腕上,莹透而无害。
这时季易才轻轻一扬手,他身后闪出数个人影,为首的正是管家宁远,他姿态谦恭的来到季易旁边,眼睛却一直幽怨的盯着赵玫,无声的表达着恨意。
赵玫凌然回视,她一直知道还有人潜藏在这附近,只是不敢肯定是谁的人,如今见其纷纷聚拢在季易周围,心里难免唏嘘,主人被刺,这些人居然依旧潜伏不出,该感叹季易驭下有道呢,还是该嘲笑这些人盲目的愚忠?
“去吧,做得干净利落些。”
季易说完,便有两个人走出来,抬着一个布袋,从赵玫出来的天窗跳了下去,那布袋长长软软的,像是……
赵玫倒吸一口冷气,那布袋的形状,像个人!季易是想李代桃僵!
她瞪向季易,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算好她会出来,算好她会选择这个远离地牢入口的位置,算好她会想办法弄开天窗,然后用别的尸体来代替她……
这个男人,好可怕!
赵玫再次黯然,不知是哪个倒霉的家伙做了她的替死鬼,心里对季易的怨怒又加深一分。
季易却像猜透她的心思,难得的解释道,
“不过是乱葬岗上的一具无名尸而已,我倒不至于白白的去害了一条性命来救你。”
赵玫面露讽刺心里冷笑,那牢里那么多的生命,又如何算?
又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