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正式上架,首更时间预计13点,玫子翘首恭迎各位小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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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婚倒计时三天,那个将成为历史上重要一天的日子近在咫尺,王都内已暗流汹涌。
城西,东候别院内,伯子锐看着伯子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你真的想好了?真的要跟我一起参宴?”
“自然,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拦我,拦也拦不住。”
伯子栩笑的没心没肺,全然不顾兄长铁青的脸色,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犹如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伯子锐压抑许久的怒气,顿时拍桌而起,在上好的花梨木桌面上留下了条条皲裂的细纹,
“婚礼后的那场夜宴是什么目的,你比我更清楚,人家张开了网让你进,你还非削尖了脑袋往里挤,你还是我那个处事冷静、深思熟虑的弟弟吗?”
伯子栩沉默,兄长的话说的很对,他无以反驳,可是即便这样,那一场鸿门宴他也不得不去。
菜市口行刑那日,乔装隐藏在人群里的他,一直在等待赵玫的出现。宫里想要借着这场死刑引出赵玫,他也在等着她的出现。可是当他从那辆北候迎亲的华贵香车的门帘缝隙里,看到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门帘的赵玫,以及她惊惶而伤痛的脸,那一刻,他的痛亦无以复加。
自那日廷尉府的幽静小院一别,再相见时,竟是这样一副场景——她被困于马车内眼睁睁的看着亲如兄妹的朋友被斩首,他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绝望的倒在马车里,消失在严丝合缝的马车幕帘之后……
他不能动,因为他看到了季易看过来的眼神,以及用嘴型说的话,“想她死就过来。”
于是他不敢动,只能紧咬着牙关,在拥挤的人潮中深深遥望,直到那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他面前走过,他才懊丧的敲打着自己的头。所以在夜探北墨别院无果,又得知那场盛世婚礼之后的夜宴,季易将携新婚夫人参加的消息之后,他毅然决定一同参宴。
“哥,就当做这是我最后一次的任性吧,我不能对她见死不救。”伯子栩垂眸,轻声的说道。
伯子锐却只觉荒唐得可笑,“她?她都已经做了北候夫人了!你这是哪门子的见死不救?”
“她不是自愿的!”伯子栩低吼。
伯子锐皱着眉,看着这个一直无比成功的走在人生道路上的弟弟,却一朝为别的风景陷落歧途,他大为痛心,忍不住要给他下一剂猛药:
“你扪心自问,她若不是自愿,凭她的武功,季易能耐她何?你不是说过你加上我两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吗?你难道就不怕她已经和西北两方联合,只为谋害你这个多情的气短英雄吗?你自投罗网,却招致家族乃至属地百姓蒙受无妄之灾,你又承受得了你这一次任性的代价吗?”
字字诛心。
伯子栩的身体晃了晃,自己受的伤害他尚能承受,可是伯子锐抬出了整个家族和百姓,他该如何取舍?
那一夜,房间烛灯不灭,映照出男子矛盾的心情。
直到第二日傍晚,关闭了一夜一天的房间才终于打开,伯子栩走出来,对着一直在门外陪着他的四位心腹鞠了一躬,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不必劝我,也不必陪着我。”
以猴子为首的四位暗卫相视一眼,互相形成了默契,就在他们暗暗运气准备动手的时候,却只见伯子栩先发制人,如旋风的身影以云雾般的诡异身法围着四人飘了一圈,四人便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不过一招,伯子栩便越过四人。
他背对他们,这四个人都是他从小相伴的同伴和战友,然而此刻,他却无法像以前那样得意的说着“第五百一十三次挑战失败”。他抿紧唇,迅速的翻墙而去,在他身后屋边的回廊深处,伯子锐看着他遁去的身影,拼命的把住了栏杆才抑制住自己去追他的脚步,半响,他才沉沉一叹,摊开手心——
父亲连夜急传的密信上只有一句话: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
然而他没有照做。
那个背负了家族荣辱和所有人深切期望的孩子,一直都是早慧而理智的,他把自己的童年天真和青春韶华都奉献给了政治和暗营,这次,便放他去任性一次!若成功,但望那个惊鸿无双的女子能全他一个追逐的梦;若失败,但望那些沉痛而血腥的教训,能够剥除他最后的纯真,修正他唯一的弱点,令他心无旁骛去走未来的路。
而这场违背父命的赌局,筹码却掌握在一名女子手中——
赵玫,不知你会不会让我失望呢?
身处王宫深处的赵玫却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某种程度上影响全局胜败的关键。她只是在那个偏僻清冷的小院里,过起了她曾经向往已久的米虫生活。
她似乎很快就适应了这里,适应了陈旧败落的小院房间和精致豪奢的一应用度,适应了死一般的寂静和挥之不去的监视目光。她每日最爱的做的事情就是抱着盘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盘子里放着精美的点心,她吃的饼屑簌簌落了一身,却神情餍足。
一旁的云姝看着她,忧心忡忡却无法可施,她心疼这样的心智缺陷的赵玫,却又怕赵玫想起那些可怕的回忆,令暂时闭合的伤口又霍然撕裂,所以不用季易威胁,她也会三缄其口,不提过往。
日子转眼即逝,小院的生活已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除了那些暗处监视的影子,宁远和季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