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赵玫以后,那个华服男子才转过身,悠悠的走过来,他的面目渐渐清晰:面若冠玉,唇红齿白,好一个美男子。
他如闲庭信步般行走于霞雾之上,衣服上的华纹银光闪耀,红发男子见他走近,立马低下头,
“主上,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不忍心?”
“没有……”
“那怎么还站在这儿?”
男子语调总是很慢,隐约还带着笑意,可是红发男子却始终绷紧了弦,无法放松。
面前这个总是温和笑着的人,实则是这九天之上,众多星君之中,最为心狠手辣之人。他杀伐果断,目的明确,所以自己这个四殿之外的散星,才坚定了跟着他的决心。
“只是觉得刚刚的那个女子很奇怪,很不一样……”言行举止以及穿戴都是他不曾见到过的,还背着一个奇怪的大包。
华服男子却笑着摇了摇头,他指着罚星台下,那万千繁星,
“荧惑,没什么不一样,那地上的人,这天上的星,相隔这么远,谁又知道是谁掌握了他们的命运?”
“别想了,继续说正事罢……你现在并不属于四殿,就好好呆在心宿的旁边。下界安静了太久,也是该热闹热闹了……”
“是,主上!”
红发男子俯首应是,然后一暗红一白金两道光影一闪,两人便一起消失在罚星台边。
一夜过去,九十九重天宫里,正殿东边的“引阁”却彻夜通明。
央炽负手立于窗前,看向窗外,一袭淡金色的长衣,袖口有明艳的火色云纹,华贵无比。
多少年过去了,这里的天空还是这样,一成不变。
下界看得见的日升月落,风霜雨雪,在这里都没有,只有天白夜黑泾渭分明,以及那闪烁了不知几千年的星辰。
而这偌大的天宫,也只有他一人。
他看着正缓缓下落的月星,想起已走失300多年的星蕊,神情落寞。
从左手袖中取出日星“赤日”,长袖一挥,那赤光霞红的神珠便飞出屋外。
“赤日”缓缓上升,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光芒万丈,直到把整个天空照得通明,所有星辰都隐藏于它的光芒之下。
“月白,可以回来了。”
央炽抬起手,话音刚落,一个莹白晶透的珠子便从屋外飞落至他手上。
他看着这颗名为“月白”的月星,里面团簇的花蕊已经变为成熟时的紫红色,却失去了应有光泽和生息。
他长叹一声,把它小心的收入右手袖中,才又坐到书案前,语气沉沉:
“进来吧!”
听得他的声音,在门外等候的两人相视一看,目光中都再次统一了意见之后,才一起进去。
书案前的央炽只顾翻着手里的卷宗,直到案边的一炷香燃尽,才抬头看向从进门后就一直垂首站着,一言不发的两个人。
“既然没事就回去吧。”
那两人立马异口同声的说,
“炎尊,我们有事!”
“那便说吧……不过,如果是为劝阻我去下界的事情,那你们也可以回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
一身天青色长衣的青孟,看样子不过30岁,气质却沉稳内敛,他叹了口气,无奈的唤了声:
“央炽……”
如今也只有他,才被默许可以直呼这天地之间至高无上的日星炎尊的名字。
“神尊离开之后,你就是这九十九重天的第一人,天宫需要你坐镇,怎可随意去下界?而且,这‘归期未定’是什么意思?”
青孟拿出一块锦帛,正是央炽昨日给他的,上面除了列明他离开后的若干事项以外,最后的八个字便是“归期未定,自主勿扰”。
央炽轻笑起来,两手一摊,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何时回来无法确定,下界以后我自有主意,不要来干扰我。”
“这……”
青孟欲言又止,原本沉静的脸上也隐隐冒出青筋。
央炽也不忍让这位向来沉稳的九天东殿位居首位的星君着急,他摆了摆手,
“日冕,出来见见青孟和朱菱吧,今后你们可是要长期合作。”
语毕,他身后便有一个金红色的身影隐隐显出,只是轮廓,却看不真切面目。
“他是……”
青孟疑惑的看着那个身影,只能看见灵像,并不聚形为实,但是他却感觉得到巨大的灵力和威压。
渐渐的,他目中闪出巨大的惊喜,
“央炽,他叫日冕?难道是赤日之芒滋养出的灵神?”
央炽点头。
月白之华早在八百年前便衍生了那个人,他的赤日之芒虽晚了 年,却诞出了这灵神,虽只有轮廓和灵体,但其力量,已足以毁天灭地。
“他只是灵,没有肉身,所以我走之前会施法将他化成我的样子,代我看管这里。我与他心意相通,如有紧急,他自会让我知道。朱菱,你就好好协助青孟看顾好这里……”
“是,炎尊!”
立于青孟边上的女子便是朱菱,一身干练的束腰红装,为九天南殿的神使星君之首,生的花容月貌。
她本来是跟青孟约好一起来劝炎尊的,可是炎尊心意已定,并已经都做好了安排,那她也只能听从命令,
“只是白阳他……”
想到西殿的那位,她不由的担心……
青孟也接着说,
“白阳天生好强好战,搞得下界皇权式微,如今下面并不太平啊……”
央炽沉吟片刻,他自然知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