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红猎惊讶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在那道闪光中,安心的身体渐渐从红猎的怀中飘起,向半空中飞去。红猎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那道白光中涌动。
“安心!你怎么了!”红猎试着伸出去拉安心,他担心这么强大的能量会使这个小女孩的身体承受不了而崩溃。当他的手接触到白光的时候,便立刻被这股能量弹开。
正当红猎无计可施的时候,闪光却自行减弱直到最后慢慢消失了。通道中又恢复了一团漆黑的状态,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红猎伸出双手,安心就如同狂风中飞舞的枯叶一般,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红猎感到安心的身体滚烫得有些吓人,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通道中清晰可闻。“该死,不会是在这么个时候发病了吧!”红猎感到有些焦虑,不得不又点起了手头那仅存的照明灯。
红猎从背包中取出毯子,将安心的身体包裹好后轻轻地靠在墙壁边上。照明灯惨淡的灯光映照出安心苍白的面容,她的嘴唇紧紧的闭着,但时不时会挤出几声低低的呻吟。瘦小的身体不知是不是发烧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有些微微的颤抖。
红猎取出另外一个小一点的水囊,里面装着从私人医院离开时医师为安心配制的药水。红猎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几滴药水灌进安心的嘴里,不知道何时药水才能生效,现在红猎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而此时的安心正受困于一个梦魇之中,这个梦境是如此的清晰而真实,以至于连她自己一时都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差别。
“呼!呼!哈!”安心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了。她现在正一个人在一个一团漆黑的地方,赤着脚奔跑着。
黑暗之中,她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将奔往何方。但安心一般跑,一般不停地把转头朝自己的身后张望,似乎在那里有无数未知的危险在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安心在奔跑中突然脚被绊了一下,接着便感到脚下原本平坦光滑的地面变得崎岖了起来。她赤裸的双脚与不可见的坚硬异物接触,钻心的疼痛让她止不住的呻吟。可她却别无选择的无法停下脚步。
黑暗中安心的眼前突然闪出了一道光亮,尽管看上去是那么微弱,但此刻的安心却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那样奋力扑了过去。
片刻之后,安心感到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几乎全身每一个部分都在向她的大脑传递着剧烈疼痛的信号。
她将身体蜷缩起来,想以此来抵御痛苦的侵袭。就这样躺在地上再也不用起来就好了。安心的内心在这样大喊着。
可很快她就知道即便是这样的想法也是奢望了,伴随着耳边传来的的机械转动的轰鸣声,安心感到身体下面的竟自行地板运转了起来。
安心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行进不知将去往何方。一股油腻和血腥混合在一起的奇怪味道钻入了她的鼻孔,安心皱起了眉,想要大声的咳嗽。
就在这时,安心忽然间发现这里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她看到自己身前和身后的相同距离的地方都坐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影,安心看不到他们的面孔。只看到他们都和自己一样身上仅有一件破旧的沾满油渍和血污的白色短裙。
“喂!”安心想要试着向他们打招呼,却发现他们都毫无反应。她努力想接近他们,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的移动身体,都无法缩短同他们距离的差距。同时安心还发现,在他们的身后,还有着与他们一模一样的人影。一直延续到道路的尽头。
又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卡啦一声巨响,安心感到脚下的地板晃动了起来。她惊叫着抱住头。俯下身子,双腿跪在地上。不过好在晃动很快就停止了,当安心抬起头,试探着朝四下张望的时候,她惊恐的发现。在她的身后,地面已经消失。那些人影都已经被那黑色的深渊所吞噬,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留下。
“今天起,你的编号是十三!”一个低沉的丝毫不带人类感qíng_sè彩的声音在安心的耳边回响着,安心用手捂住嘴巴,无助的泪水悄然顺着脸庞流下。
安心已经彻底回想起来了,在这一刻,她最不愿记起的那段回忆又重新在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之后的日子安心就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实验中度过的。不过身为实验材料的她,要做的不过是躺在一个冰冷的台子上,听凭那些衣着奇怪的人用各种工具在自己的身体上摆弄着。
安心的感觉好像就是在那时一点点变得麻木起来的,渐渐地她就从起先的痛苦挣扎变成了之后的逆来顺受,到最后她躺在那里的时候,甚至可以像个死人那样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疼痛了。
不过安心后来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大量的比自己还要痛苦的人类存在。毕竟自己在每天的实验之后便可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甚至可以定时得到水和食物。但她知道,在这里的地牢中,那些扭曲着肢体,在痛苦中渐渐死去的人们,和被抬走后就不知去向的尸体。
直到有一天,从另外一个实验体那里,她看到了一张女性的画像。没人知道画像的来历,也没人知道这位女性的姓名,但女性恬静温婉的笑容在那一刻溶解了安心麻木冰冷的内心。
“妈妈……”不知何时开始,安心开始用这个词来称呼这位女性,而这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