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程锦跪在书房门外,就是不出去,还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就像他只会穿着一种颜色一样。汗珠刷刷的从额头上往下落,侵湿了衣服,身上到处都感觉黏腻腻的,异常难受。程锦心里像有虫子在抓一样难受,他已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了。主子还是坐在书房里,纹丝不动。
“程锦,你越来越放肆了”公子温和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出来,尾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像噩梦一样侵蚀着人心。
“主子”程锦忍住周身的疼痛,把腰挺直了,硬挺挺的跪在那,嘴里憋了一口鲜血,感觉呼吸不是那么顺畅,想要吐出来,或许好点。他不能认输,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空气越来越稀薄,弥漫着一股死亡之气,程锦感觉自己快要挺不下去了,身上的伤越来越重,这么久的努力还是白费了吧,他有些自嘲的笑笑,这不怪主子一点都不怪,是他自己不识好歹,以为和主子一起长大,或许在主子哪里会有少许特别。
“起来吧,我答应你不伤害他”直到程锦忍耐不住,要昏过去,公子的声音才响起,像解救了一样,程锦松了口气,感觉周身的压力退去,口里的鲜血憋不住了,一口吐出来。浊气吐出来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程锦感觉又活过来了。刚才的死亡那么临近,主子是真的要杀了他,程锦有些后怕的揉了揉憋闷的胸口,脸色苍白。
值得吗,为了一个没见过多久的女人,他想是值得的,他不想让他的父亲在这里死去。这样他怕以后会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或许他们本来就没有交集。程锦想起谢佳晨,脸上浮起了一丝笑,这次是唯一的一次违反主子了,以后不会了,这样的傻事只会做一次。
“公子,有客人拜访”一小厮走进院内,看着站在门外的程锦,点了点头,示个好,走到书房门边,停住脚步,说道。
“知道了,退下吧”公子温和的说道,比起夏劫,这个公子就算冷着一张脸,丝毫无表情,声音里还是说不出的维和,像是他本来就是个维和的人。
看了看已经站起来无事的程锦,公子放下手里看着的书,站起身来,伸手拿过架子上的外衣披套在身上,漫步像外面走去。程锦自发的跟在身后,走过有些荒芜的院子,进入前院。
“好久不见,火兄”在老远,就听见迎面而来的人举着拳,恭祝着。程锦越发自觉的不出声,把自己当个隐形人,主子把他从暗处掉到明处来,还有好些不习惯自己该做什么。
“蓝兄”公子的声音清冷,干净利索,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切入主题。嘴角微微卷曲,就算笑着,看上去还是感觉冰冷。
“火兄,就算你的家族现在没落了,也不可帮不上忙”蓝宥晖有些愤怒的说道,脸上的表情扭曲,和这个人说话,感觉在和空气说一样,如果不是他是唯一的火家后人,他才不会忍着明知道没希望的期望过来。
“抱歉,火家现在连自身都保不住了”公子有些自嘲的笑着,但看起来明显不是在笑自己,是笑客人。“送客”公子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表现的步伐凌乱,没有丝毫章节的样子。蓝宥晖听到送客时,火气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可是主人已经远去,他只得甩甩衣袖,哼了一声,离开火府。
公子站在书房里,从窗外看着消失在大门外的蓝宥晖,心里有些奇怪。
火家从存在以来就带着使用火的能力,他们是火的控制者,把火种在人间发扬光大。有人说是火神和凡人相爱,在人间留下遗腹子,出生后就带有天生控制火的能力,他们光辉一世。几百年的发展,火家已发展成为一个日益重大的种族,20年前,火家为夺家主之位,内部散乱,有能力的几乎在斗争中灭亡。俗话说,权力大了,野心也就越大,分歧、窝里斗,毁了几百年的根据,火家从此没落,唯一剩下一脉还不理世事。
“主子,为什么我们不帮他,这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啊”程锦站在公子身后,看着坐在身前椅子上的火炎说道。
“呵,他们不是都以为我们没落了吗?现在我们是没有能力帮他”火炎呵呵的笑了,冰冷的脸上出现笑容,看起来想一个翩翩温和的佳公子,公子如玉,笑若疯狂。火炎在书桌上的白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隐字,看起来像有多重意思。
程锦看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公子要说的是什么,隐字,有很多意思,可以是隐忍、也可以是隐居、更可能隐藏。每一个隐字都可以是一种意思,他们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程锦只得放下心里的猜测,公子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夜晚的月亮很明,谢佳晨看着近在咫尺的月色,有些茫然,这样的月色很适合思春,想念。她很想梓砚,能感觉清晰的感觉心跳加快的声音,也能感觉脸霞发烫的样子。她想起她和梓砚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日子,给这个阴暗的角落添了不少光明。
像棉絮一样温暖,可是棉絮只能暖到身子,却不能暖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