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
见何梦锦不语,神色有些发怔,贺兰诗试探性的再次出声唤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何梦锦当即何梦锦赶忙收拾起有几分呆愣的思绪,从引路人身后走上前来,对着贺兰诗微微俯身行了一礼,道:“孟锦见过郡主。”
贺兰诗深受广平王宠爱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皇上登基之时根基不深,许多地方还要仰仗各地藩王拉拢权势,自然也乐得当回老好人,所以早在其八岁那年,便册封贺兰诗为安平郡主,享公主仪仗。
见此,贺兰诗盈盈一笑,声音如铜铃般悦耳道:“咦?你怎么知道我?难道……”
说着她的目光不经意瞥了瞥何梦锦身后引路的秦书,后者吓的身子一哆嗦,几乎站立不稳就要跪下来澄清。
“郡主误会了,”何梦锦浅浅一笑,“并没有人告诉我郡主的身份,而是,正巧孟锦昨日见过广平王,请容孟锦大胆置喙,郡主眉目如画,风姿神韵,真真是有几分神似广平王。”
闻言,贺兰诗噗嗤一笑,眉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何梦锦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贺兰诗的长相并没有太像广平王,只是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威仪与高贵太过相似罢了,她与贺兰珏才是真正相似的长相。
不过,这一点也很让何梦锦疑惑,因为印象中,贺兰珏和贺兰诗,并非是一母所生,这期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贺兰珏的娘亲曾是王府里的一名歌姬,后被王爷看中宠幸,并封为了侧妃。
据说那女子有着倾国倾城的姿容,曾一度让广平王甘冒抗旨不娶长公主也要执意仅求取她一位正妃。
不过后来发生了什么,何梦锦大约也能猜到,皇命大于天,即便广平王情深,又怎敌得过皇家颜面,怎会让他放着长公主不娶,反倒痴恋一名歌姬。
这些陈年旧事,如同雪花纷至沓来,在何梦锦脑子里交织成一段段无关自己的岁月清欢,虽于己无关,但却仍旧能感受到那份心酸。
心头的叹息也只一瞬,她当即将注意力转回了眼前,看来暗中收集到的情报说这位安平郡主生性活脱,最佩服的就是其父广平王,自己这样一说果然没出错。
“不过,”顿了顿,何梦锦拖长了个音节,将贺兰诗的注意力和好奇都吸引了过来,才扬起嘴角,笑的温存道:“王爷之姿如同仰止的高山,而郡主则如同春日里的暖阳,和煦,温暖,让人看着欢喜。”
她说这话是有目的的,一来,确实是为了迎合这位虽无权势但在广平王心里举足轻重的女儿,二来,她不确定这传说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子是否骄纵任性,但她提前给她一顶温婉可人的高帽子,那么,即使有任性,这郡主也会顺着她的高帽子收敛几分。
事实上却实如此,贺兰诗听着何梦锦如此一说,果然眉梢弯成了一枚新月,但效果却并未如同何梦锦所料。
只见,贺兰诗掩口,低声道:“看着……欢喜……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说完,也不等何梦锦作答,这位传言里,活泼洒脱性子开朗的安平郡主,居然脸红着,一路小跑开去。
剩下何梦锦有些呆愣的在风中凌乱……
她算好了所有,独独忘记了,貌似这位安平郡主有几分“钟情”于她,貌似,这下误会大发了……
送走了贺兰诗,何梦锦也就在秦书的带领下,在恒阳府安定了下来。
本以为她之前乖张大胆的行事会让很多郁郁不得志苦于遇不到伯乐的学子效仿,这两日恒阳府要接待的案子定然多如牛毛,实际上,她又想错了。
三年科举,能雀屏得中的是少数,郁郁不得志的天下学子确实是渴望被伯乐尤其是广平王这样的英主看中,但,前提是,如她之前那般胆大行事的,又有几人?
有她在前面开了路做了先锋,敢做第二个吃螃蟹的,越发不会有第二个。
所以,本以为会很忙碌的工作,到头来却是极其轻松,轻松的何梦锦有些不自在。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相对于老百姓街头巷议她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却运气超好的少年的热潮,老百姓显然对广平王招贤纳士胸怀宽广更为称赞。
一时间,莫说整个恒阳,就连远在京城街贩走卒都知道贤王,广平王。
何梦锦不得不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有些事情,若是没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想必是没有这么好的推荐效果吧?
相对于留下她这么个还不知道是不是人才的人才的收益,广平王这样的处理方法,已然是稳赚不赔。
而她一开始以为会刁难她的李向阳也并没有给她使什么绊子,两人见面如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再正常不过的上下级关系,看着李大人如常的神色海何梦锦也看不透他是暂时撇开只等以后寻个机会再找回场子,还是真就那般大度不跟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计较。
不过,这样一来,日子也还算平静。
唯一难过的是,二哥还没有消息。
她想要权势,想要站得高更高,让二哥看到,可是却也要循序渐进,特立独行的向广平王自荐,虽然这段日子风平浪静,广平王似也遗忘了自己,但何梦锦知道,她这颗石子在恒阳投下的波浪,远没有消散,她现在要做的,是沉心静气的等,等最好的时机,万不可急功近利。
将道理看的清晰明白,真要沉下心等,却是件十分焦灼的事情,而且还是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