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酒店,正好看到一辆熟悉的加长林肯缓缓停在酒店门前,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保镖小跑过去开了车门,王三笑咬着雪茄从车里下来。
他完全没有继承养父王八贤横扫千军的霸气身材,反而猿背蜂腰,十分的高挑俊朗,特别是一双多情爱笑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你说话时,那份任是无情也动人的fēng_liú,很是让热爱收藏的豪门贵妇们爱得情不自禁,也恨得牙根直痒。
但此时,他满脸的戾气让康天真都有点发憷,“你这是怎么了?”
王三笑回过头来,看到勾肩搭背走过来的两个人,脸上戾气稍褪,“还不是那什么《周易本义》,叔叔亲自去中安长岛的别墅交易,麻了个痹的,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康天真心头一紧,“被买走了?”
宋文渊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走,进房间去说。”
三个人走进房间,赵良正在揽镜自怜,看见他们进来,自怨自艾道,“男人啊,年龄大了就是不能纵//欲,爽得我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那是虚的,”宋文渊敷衍地应付了一句,对王三笑道,“具体怎么回事?”
王三笑拿下没点燃的雪茄,放在掌心揉搓,磨着牙道,“今天一大早我去了那边,古董经纪人告诉我,已经交易完毕,对方来头不小,手续办得相当快。”
“能不能查出来是什么人?”宋文渊道,“我们可以去看他是否愿意转让。”
“那买家很低调,特意打点过不许泄露出身份。”
康天真盘腿坐在床上,仰脸看着他,嘲道,“打点得再齐全能瞒的过你王三笑?别告诉我你就这点儿本事。”
王三笑闻言轻瞥了他一眼,俯身在他脑门屈指弹了一下,“那个古董经纪人的嘴可是很严的,不过,再严也严不过红票票,”他从胸口掏出一张红票子,满含春情地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揣回去,拍拍胸口,真诚地说,“红票照我去战斗。”
“少特么啰嗦,”康天真没好气,“你使了多少钱?那经纪人说了?”
“不管多少钱,反正事儿我办成了,”王三笑坐到他的身边,长臂一伸,将人搂进怀里,手指逗弄着他的下巴,“猜猜这个低调的土豪是哪位?”
康天真翻着白眼看他,“我对藏书家不了解,哪儿知道?宋文渊,你能猜出是谁吗?”
宋文渊摇摇头,“国内有那么多藏书家,对宋版书无不是趋之若鹜,这怎么猜?”
王三笑冷哼一声,“那古董经纪人告诉我,买家是个叫洪阳的收藏家,在下虽然孤陋寡闻,脑子却还不算太坏,这个洪阳不就是肯巴德整天带在身边的秘书吗?”
“哦?”宋文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你觉得洪阳只是明面上的买家,真正出钱的土豪是肯巴德?”
赵良敏锐地看向他,“你和洪阳关系不错?”
此话一出,康天真和王三笑的目光全都集中过来,宋文渊抬眼看向赵良,淡淡道,“怎么会,他是肯巴德的秘书,估计对我的态度也不会很友好吧。”
王三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错,洪阳虽然跟了肯巴德时间不长,但是很受器重,这小子是名牌大学毕业,胆大心细,也相当的心狠手辣,帮衬着肯巴德收购了不少珍稀古董。”
康天真愤恨地说,“鸡//巴德这个老鬼佬一定会把《周易本义》走私出国的,我大伯说他在英国的那个什么傻逼庄园里全是中国古董,塞得满满当当跟故宫似的。”
“得找人盯着他,”宋文渊对王三笑道,“《周易本义》是理学大师朱熹的作品,原藏于南宋皇室,印刷非常精美,万一被肯巴德走私出了国门,不喾是国内收藏界的一大损失。”
王三笑却云淡风轻地笑笑,“没那么容易,国家明令规定生坑不得上拍,《周易本义》埋在陶仲文的墓里好几百年,在明朝以后的典籍里从未有著录,肯巴德想给它造一个合法的身份,也不是一件易事。”
既然古书已经被买走,众人继续留在重庆也没有了用处,于是分道扬镳,宋文渊带着从老伯那里收到的古画回了南京。
小轩窗里只有一个店员在,宋文渊走进店门,左右没有看见黄兴运,问,“老师呢?”
“老板应肯巴德先生的邀约去喝下午茶了,”店员笑道,“小宋你这个假期可够久的,没有你在店里坐镇,生意少很多呢。”
宋文渊笑了笑,古玩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的就是古董店里平时没什么生意,一旦成功交易,往往几百上千万,平时那点针头线脑的小打小闹,黄兴运恐怕根本就不在乎。
他在店里忙了一下午,将博宝阁上的古董细心擦拭一遍,看着没什么生意,便早退回了家,拿出那副古画,小心翼翼地包裹好,带着去了烩萃楼。
踏进古色古香的大门,一个服务员迎上来,“小宋,吃点什么?”
“十太公在吗?”
“放着蕙质兰心的姑娘家不问,反而问我这个老头子,小宋,你很不解风情,”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宋文渊转头,看到十太公在两个妙龄少女的搀扶下从楼梯上走下来,无奈地笑道,“老祖宗,求别再拿小辈儿开涮了。”
“开涮?”十太公拍拍左手的少女,“璧影,你看这小子,这是不是就叫口是心非?”
蒋璧影撅嘴哼了一声,娇俏道,“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哼,上次我都暗示成那样了,他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