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与终于找到了人的王春花两人,谁也没有再去管那漫天飞舞的鲜花,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随着马车自人群中渐渐远去。
水心在离开人群之后,不忘了对还在屋顶上的那道白影比了个隐晦的手势,告诉他,王春花已经能到了。
随后,牛车在另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掉转了头,又再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目的地是出发的地点,位于镇北的月老祠。
回去的时候相对于来时,牛车上的姑娘们显然是各有不同。
收获颇丰的姑娘则笑脸颜开,脸上带着羞涩,为一会与已经赶去月老祠等自己的心上人见面而心中小鹿乱撞,羞红了一张芙蓉面。
至于那些无人问津,或者是没什么收获的姑娘,有些半路就下了牛车,三三两两的成群结伴的往着家走,连月老祠都不回了。
而水心和王春花呢,她们两个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去月老祠看看吧,看看王春花接到的花,到底是谁抛的。
于是她们两个也就没有动,就继续靠在牛车的车尾处,随意的聊着。
不过,说是聊,却也大多数时间都是王春花在说,水心抿嘴轻笑安静的听,对于自己的事不肯多讲。
其实,也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
毕竟如果要说的话,就要说到云家,说到娘亲,说到钱家,而那些——都是她目前不怎么想要想起的,或者是提起的往事。
就这样,牛车不紧不慢的缓缓前行,水心和王春花相谈甚欢的一个说,一个听。慢慢的朝着月老祠而去。
……
月老祠。
月老祠沿路的山路边全都挂满了大红的灯笼,庙祠周围的那些百年古树上也挂满了红红绿绿的彩色字条。
如果靠近了些看,就会看到一对对男女的名字。
那是这里特有的风俗。每一对在这里按照朱南国风俗成亲记录的新人,都会在这里留下他们的名字,意寓着他们是在月老的祝福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水心在从月老祠出发时,光顾着心疼钱了,压根就没有多看周围的景色一眼。
而回来的这一趟,总算是找见了王春花。了了一桩心事,所以她才终于有闲情看看四周。
却不想,这一看。倒是让她又看出不少赚钱的机会来。
不行!等一会把王春花交给她的爹娘之后,自己一定要找这里的女官还有这镇子的长老们谈谈,说一说这关于来年“月老祭”的举办不可。
水心眼中闪烁着银子的光芒,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春花。春花!”牛车刚一进月老祠,已经先一步从慕容白那里得到消息的王大婶夫妇还有春花的祖母,一大家子人全都围了过来。
“爹,娘……奶奶?你们全都来了?”王春花见到他们,马上手脚灵活的自牛车上跳了下去,奇怪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我们怎么来了?”春花的爹闻言冷哼一声。哼了口粗气,乍见到闺女平安无事的笑脸渐渐收敛,板起脸来。“你说我们怎么来了?!你主意够大的呀,还学会自己离家了!”说着话,扬起手就想要揍春花。
“行了,行了。闺女回来不就得了,你还动啥手啊。要是把闺女再打跑了。我看你咋办!”春花娘一看就不干了,急忙推了春花爹一把。差点把他推了个跟头。
“闺女,让娘看看。”春花娘紧抓着春花的手,把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春花的奶奶这时候也凑了上去,拉着春花的另一只手,也随着春花娘一起打量着春花,生怕她在外面受了屈,或者是伤到了哪。
“娘,奶奶,我没事,我好好的。”春娘看到娘和奶奶这么紧张自己,对自己擅自离家让她们担心一事也有些后悔,嘿嘿一笑,安慰着她们。
“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春花娘听见自己的闺女安慰着自己,眼角闪动着泪光。
春花的奶奶也抬起衣袖,檫拭着眼角。
看见她们哭,春花的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陪着她们一起哭,一时间,三个女人抱在一起,像是遭了什么大劫了一样,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春花爹见到家中的三个女人全都哭成了泪人,即便是一肚子的火没出撒,想要趁机教训春花这个不听话的闺女都做不到,只得在一旁猛摇头,拿她们三个没有办法。
而被遗忘在一边的水心呢,则趁着四周没有人,自怀中取出个小荷包,悄悄弯身将牛车上散落的那些白色小花捡起了几朵,放入那小荷包之中。
随后,她才缓缓走下牛车,同春花爹并站在一起,有趣的望着那三个哭成了泪人的女人。
……
镇子西边,水心等人暂住的客栈。
时间已晚,客栈也早已打了烊,客栈掌柜的一家与春花一家全都聚在客栈的大堂中,用眼神没什么好气的瞪着私自离家去参加“月老祭”的春花。
春花在众人的目光下,不怎么好意思的站在地当间,面色涨红,手中还抱着在牛车上接到的那把鲜花。
“春花,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花的奶奶心疼孙女,不忍她继续在那干站着,丢出个问话,顺带着给她个台阶下。
“我……我……”春花脸色更红,在牛车上与人抢花的劲头早就不见了踪影。
“还能怎么回事?这丫头根本就是为了参加那伤风败俗的‘月老祭’而私自离家的!”春花爹猛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