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宏伟巍峨的“轻舞宫”日夜都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但是今日却一反常态的一片静寂。
偌大的“轻舞宫”中,此时只有一个女子,她坐在铜镜前,用木梳梳着一头青丝。身上穿的是紫色紧身琉璃裙,勾勒的身形玲珑有致,尤其是那不足盈盈一握的纤腰,让人不由得联想到“柔媚无骨”。
紫衣女子放下木梳,站起了身,她转头,随意的撇了一眼不远处的华贵软榻,一双剪水秋瞳微微露出鄙夷的神色。可是即是这样,也无法掩饰她的绝美容颜。
她眼睑半闭,精致的容颜在烛火中显得异常白皙。秀气的柳叶眉点点勾勒着脸庞,红艳的嘴唇点着朱红,让人不经意之下便想沾惹。
她轻盈的走至床榻处,身下的琉璃裙随着她的脚步动荡,若水中盛开的莲花,随着清风一阵阵摇摆。
她俯下身,从床榻下抽出一把长剑,而后又看向床铺,修长的指甲划过床榻,眼眸闪着亮眼的光芒,她红唇轻启,音轻似呢喃:“终于要走了,又完成了一个任务。”
她又突然停住了手指,指腹停在被褥上的一块青色柔软布料处,眼下的青色却瞬间化成了一个身穿青衣,外罩玄纹云袖的年轻男子。幻境中,那个年轻男子缓缓向她走来,脸上勾起若有若无的邪笑,他又在下一刻,展开邪魅的笑颜,轻唤:“潋滟。”
“王爷。”她启口,视线却随着话语声立时被拉回。目下仍是那床云被,手指之下,也只是一片青色布料。
“倾城主子,主子,不好了。”一个婢女慌忙的推开宫门,跑了进来。
她快速的藏好剑,挑起床沿上的红色宫装,一个翻身,宽大的衣摆在空中一个完美的转身,然后瞬间被她穿在身上。
她顺了顺如瀑的青丝,低头看了自己的衣装,才缓缓回了头。
地上跪着一个小宫女,此时她抬着头,脸上布满慌张,手还微微的有些发抖。正一脸忐忑的看着她。
她瞥向那个宫女,不经意间,那个宫女更是吓得缩了一下。她淡淡的收回目光,语气略微柔和的道:“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先起来回话。
那个小婢起身,回道:“奴婢知罪。可是主子,皇上御驾“轻舞宫”,还带着大批的御林军。他们就快到了。”那个小婢又怯生生抬头,问道:“皇上突然来“轻舞宫”,还带着这么多人,可是太子今日又不在,我们不会有事吧?”
舞倾城眉角蹙起,心中立时闪过,皇上带御林军过来?莫不是太子私自调动御林军的事暴露了。而且都这个时候了,太子还未回来,不过,没回来的正好,那就可以推脱说太子是带领一千人马去的,别人就不会发现是自己模仿太子的笔迹,即使是来问罪的,太子不在,应该也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舞倾城心中一阵思索后,才略微放心。她撇了眼那个婢女,才道:“不得多嘴,把所有人叫起来,准备接驾。”
“是!”
不多时,就有太监尖细的通传,“皇上,德妃娘娘驾到。”
轻舞宫的众人立时叩拜在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德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刚进轻舞宫的尚铭帝也不理会跪了一地的人,只在首座上做好后冷冷的开口:“太子呢?”
舞倾城是这轻舞宫的主人,虽说倾城是刚进宫没多久的,可是因为极得太子的赞赏,而舞倾城又是这歌舞坊的佼佼者,所以很快倾城坐了这轻舞宫的主人。
“回皇上的话,太子今日还未曾踏进轻舞宫,奴婢们也不知。”倾城尽量说的不卑不亢。
“哼!不知?太子不是日日都会来这里的吗?”尚铭帝似乎确实极恼,一声冷哼后,跪于地上的众人更是发抖,胆战惊心的。
“请皇上明鉴,太子今日确实未曾来过。”倾城俯身道。
“那个逆子。“尚铭帝一阵恼怒,猛拍了一下桌面,吓的众人更是慌张,忙把身子俯的更低,几乎头都磕在地上。
“皇上别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一旁的德妃忙安抚着。
尚铭帝也不再拍桌子,只是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众人,半响后,又冲屋外的御林军吩咐:“这些人整日迷惑太子,害的太子不思进取。给我把这些人抓起来,全都关进大牢。”
“是!”屋外陆续身体步履沉重的声音。
闻言,跪在地上的众人一个个吓白了脸,都一个劲的直呼:“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舞倾城闻言也顿时慌了,她本来打算今晚趁无人时就逃出去皇宫,刚刚装束都已穿戴好,可是却没想,皇上居然抓她们进大牢,若是自己进了大牢,那怕是很难再出去了。
思及此,倾城也大胆的开口:“皇上明鉴,就是给奴婢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迷惑太子,还请皇上明察。”
“哼!”尚铭帝却是只冷哼一声,并不再说话。
“皇上,莫要为了一些奴婢们生气,皇上也知,太子喜欢听曲,喜欢看舞,这些都是太子的爱好,又何必牵连至她们呢?而且轻舞宫的人都是宫中不可少的乐坊,若是皇上把她们全关进了大牢,哪天皇上突然想听曲了,不是很不方便吗?”德妃轻轻娇笑了一声,又道:“太子至今未回,真实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就等到太子回来时,再问清楚也不迟。而且,若是皇上不喜欢太子接触这些人,那便下道旨,让太子不得踏入这轻舞宫,不就好了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