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德莱德。阿德莱德见小象和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已是有些不高兴,又遥遥听到三个人好像在讨论精灵人的事,更是丝毫没有掩饰的瞬间拉下了脸来。
芬妮正高兴的想要迎上去,却见阿德莱德目光冰冷,顿时征住了,刚扬起的笑意,像是过了季的花朵,慢慢蔫了下去。
阿德莱德走到三个人面前,目光依次落在每个人的脸上,逐一打量一番,看起来有话要说却不急着表态。刹那间空气停止了流转,那唯美的装潢都变得黯然失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阿德莱德的身上,时间仿佛忘了流逝。
芬妮按捺不住的想要从阿德莱德的口中打探一下消息。她先轻下唇,带着齿痕的嘴唇微微上扬,那重新绽放的笑脸变得有些小心翼翼,“阿德莱德你回来了,那阿莲那呢?是不是跟着你们一块回来的?”她问道。
阿德莱德点点头,又若有所思的朝小象瞥了一眼,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这眼神的意味,小象一目了然,阿德莱德是以为他可能会说漏,所以现下才放下心来,这种不信任让他心里颇为不舒服。
小象朝阿德莱德微微弓了弓,称道:“我先走了。”他的身体和表情略有些僵硬,那高高隆起的鼻梁在脸上留下一道冷硬的侧影。
阿德莱德不关心小象的变化,只是机械性的点点头,转向芬妮说道:“我找你聊聊。”他的表情有些冷淡,看起不像是想人聊天,更像是找人摊牌。
芬妮微微一征,“我吗?”
阿德莱德并不答话,轻点了下头,这个动作像是认同又像是叹气,也不管芬妮是不是会跟上来,自顾自的朝前面走去。
芬妮无奈的朝诺亚看了一眼,摊了摊手,随后跟在了阿德莱德身后,刚一转身,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窃喜。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仅管衣着打扮、相貌和气质都有一定的差距,看上去就像是刚被领进门的侍女跟在一个贵族少爷身后,小心伺候,却没有影响到这两个人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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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芬妮不敢和阿德莱德说话,大气不敢出的默默跟着,偶尔会盯着阿德莱德笔直的脊梁,眼神里流露出欣喜和崇拜的神色。
俩人走了很长一段路,又上了两趟楼梯,终于阿德莱德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说道:“请进吧。”随后推开了一扇门。
这个地方芬妮记得和阿莲那来过,印象还比较深刻,知道这是阿德莱德的卧室。
芬妮惴惴的走了进来,目光落到醒目的大红沙发上,心里顿时像喝了一杯烈酒,紧张、兴奋还有自己幻想出来的暧昧。这样的画面很符合她的预期。一间卧室,红色的沙发,两个人。
芬妮不知道阿德莱德会和她说些什么,一路上都在想像,此刻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她征征的走到沙发上坐下,双手落在膝盖上,直挺挺的坐着,拘谨得像是等老师训话的学生。
阿德莱德在芬妮对面坐下,打量着芬妮,脸上渐渐有了一丝笑意,“不用这么约束。”他说道。
芬妮耸耸肩,羞涩的笑笑,却依然挺着背,她还是没有办法放松下来选择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双手紧紧扣在膝盖上揉搓,手心手背已是通红一片。
阿德莱德见状,索性不去管芬妮,坐下来后上身前倾,双手则支在膝盖上,这个姿势看起来心事重重。他犹豫了半响,才抬起头,望着芬妮说道:“我想要告诉你关于阿莲那的事情。”
芬妮看到阿德莱德此刻的反应,她的心头忽然涌出不好的预感。她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安的收拢了双脚,移到更靠近沙发的位置。
“阿莲那这次差一点就没命,不过还好,她吃了我们到虚境给她采的雪灵花,现在已经没有大碍。”
“不过,”阿德莱德顿下来,揉了揉蹙起的眉心。“阿莲那躺在冰洞里的那几天,冰洞的寒气抑制了她体内魔毒的漫延,同时也冻结了所有的记忆。阿莲那现在是个没有记忆的人,她失忆了。”
失忆!
这两个字,让芬妮十分的诧异。她身子一软,便靠在了沙发上。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惊讶?伤感?遗憾?她找不到适合的词语。失忆在她看来,失忆的人就等于是空白,空白过了半个辈子真是不知道该遗憾、伤心还是庆幸?她征征的盯着沙发上的皱褶,直到眼前变成红色朦胧的一片。
阿德莱德见芬妮没有说什么,自己便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们以前的事情,那是一段不堪的回忆,我不想让阿莲那重新回忆起这些。这些对她来说,太过于沉重和残忍。”
“那阿莲那的心愿呢?她的亲生母亲呢,她不是还想要报仇吗?”
“我不想让她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我只想让她安稳的呆在乌托城堡,呆在......我的身边。”
阿德莱德直直的靠在沙发上,头微垂了下去。他看起来很疲劳。
阿德莱德的话似乎有些激怒了芬妮,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捏成了拳头,直视着阿德莱德,“为什么?你凭什么要替她来做这样的决定?”她的音量稍稍提高了一些,嘴角也有些微微的抽搐,即使是很生气,她也表现得并不强烈,更何况她面对的是阿德莱德。这个人,让本就柔弱的她,更加无法强硬起来。
“我喜欢阿莲那,我想保护她,想给她幸福。芬妮,你不能理解吗?”
阿德莱德这句深情的话语,让芬妮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