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缓缓起身,随着主子一起走到那树旁,犹豫良久,终是叹道:“嫣妃娘娘宽厚善良,她是真心待前皇的,只可惜前皇心中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可她对皇后娘娘从未起过恨,甚至还帮她瞒下了通国背叛的事情。”
夕颜静听着,断断续续中,与过去子嫣同她说过的事情有了些许牵连,当初正是乌兰诺敏收到了哈日望的信件,才自杀终了,让乌兰国有了进攻北苑国的借口。想到此处,夕颜似瞬间恍然,惊问:“难道那树下埋着的,是……”
赵公公沉沉点头:“正是当初哈日望给皇后娘娘的信件。”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夕颜的心却忽而沉静了下来,寻到一直想要寻的信件,却也不禁感慨:“爱国之心,人皆有之,若是失去了理智为人所用,便只能算是枉死了。”
想起当初哈川合同自己说过的,哈日望对北苑国不肯死心,若是有了如今的这封信为挟,向乌兰国国主证实当初乌兰诺敏之死与北苑国无关,那哈日望的处境怕是要如履薄冰了。
因方才已挖了几尺,那梅树又已是枯枝,夕颜轻易便将梅树放倒,从中取出一个木盒来,打开去看,其中只薄薄的一张纸业,展开望,意味深长:“国家危难,请长公主早做打算。”
“娘娘!”赵公公忽而在一旁又惊又怕地唤着,从她手中将木盒夺了过来,盖好,道:“这纸张中有夺魂果的香气,闻不得。”
夕颜也是一惊:“怎么会这样?那子嫣……”
“奴才自小喜欢看医术,尤其是医者遍布的乌兰国的医经,乌兰国人擅用毒,当初娘娘不想让前皇知道皇后死去的原因而心中纠葛,便悄然将这信件带了回来,宁愿前皇每每想起皇后是怀念的,也不愿前皇对皇后的爱国之举有所怨恨。当时乌兰国国主沉浸在失去爱女的痛苦中,以此为由应允了哈日望的进攻请求。因娘娘信得过奴才,又深知这信件是哈日望的罪证,觉着将来必有所用,,便要奴才好生保管,当时奴才便闻了出来,这纸张是被浸过毒药的,看来哈日望是替当初的皇后都想好了了解的方式,才直接用沾了夺魂果香气的纸页写信。”赵公公将前因后果如实道来。
夕颜问着:“所以你就将这信给埋在了地下?”
赵公公就手中的木盒举在眼前望了又望,回道:“是啊!我怎敢让娘娘置身在危险之中,便寻了这个木盒来,在内外各涂抹上一层青蛇花的汁液,这青蛇花的汁液可抑制夺魂果的气味。”话到此处,忍不住望向那干枯的树枝,道:“只是没想到这夺魂果的气味如此浓烈,盒子上青蛇花的汁液竟被生生耗尽。”
夕颜这才细望向那毫不起眼的木盒,一笑:“所以这才是天意,好在子嫣有先见之明,我如今正在寻这信件,以备不时之需。”她看了看一旁之人,道:“这是天意。既然子嫣能信你,我便也能信你。好生将这盒子收着,若是需要什么药只管开口,我寻人去太医院要就是了,切不要伤着自己。”
赵公公微微动容,道:“娘娘拒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