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得耶律德光关上房门,脚步镇定地走到外面的房间,躺在耶律德光的床上,被点了穴道的乌若岩,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想到师兄今天极有可能是为她而来的,此刻就跟她隔着一道门,她却只能被蒙在耶律德光的被子里,既不能动,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她就恼火。
“德谨,温妹和阮儿都吵着想见你,没来得及让底下人通报,我们就进来了。”耶律倍哈哈笑着,人已经到了屋子。
“大哥,这么早。”耶律德光脸色露出个笑容,请耶律倍坐下,把耶律阮拉到自己身边,宠爱地摸摸他的小脸儿。“阮儿,又长高了。”
“二叔,阮儿可想你了。”耶律阮扬起脑袋,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天真地看着耶律德光。“你都好久没去看阮儿了。”
“是啊!阮儿昨晚就吵着要来看你,正好温妹在侧妃屋里玩儿,听到了,就也要跟着一起来,今早,我就都带来了。”耶律倍温和地笑着。
“温妹,才几天没见,又想来二哥府里了?”耶律德光看着萧温,目光温和。
目光扫过,萧温那个贴身的小婢女,乖巧地站在她身后,耶律德光暗想,看来,耶律飞雪和萧执得到耶律倍到来的消息,都已经回避了。虽然,大哥并不认识耶律飞雪她们,但他这个一向只有粗使的女奴出现的府内,忽然多了几个婢女,也是会引起耶律倍的怀疑的。何况,耶律飞雪和萧执,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丫鬟。
只是,耶律倍既然带来了萧温和耶律阮,那就很明显,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如若几个人在这里呆上几个时辰,且不说那个有些刁蛮、又缺少脑子的萧芜会不会惹出麻烦,就是里屋床上那个被点了穴道的人,恐怕也坚持不住。
这样想着,耶律德光哈哈一笑。
“大哥,你来的正好,我今天要带手下出去狩猎,不如带上温妹和阮儿,再让下人去请来大嫂。我可听说,那位新嫂子虽然不会武功,但马上狩猎的功夫可是了得!当初,大哥就是因为一次狩猎,看到嫂子在马上的风姿,才一见钟情的。”
听耶律德光提到高云云,耶律倍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个温柔的微笑。他和高云云之间,真可谓一咏三叹,也算是好事多磨了。如若不是母后阻拦,他怎么肯只纳云云为偏妃?恐怕此刻,云云早已经是他的正室了。
但是,耶律倍又如何能听不出来,耶律德光并不是真心邀他狩猎,而只是想尽快地支开他,这就说明,若岩很有可能,就关在耶律德光府里。
看来,有机会,要夜探一下元帅府了。
“哈哈,德谨,你倒是好兴致,炎炎夏日,还要出去狩猎。”耶律倍知道此刻,如若不走,就更加惹人怀疑了。“为兄倒也想一同前往,又唯恐温妹和阮儿染了暑气,就不同去了。想来你还要做许多准备,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大哥慢走。”耶律德光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将耶律倍等人送出房门。走到门口,见自己的贴身护卫耶律朗,正在跟两个人说话,不仅留意了一下,眼眸中波光一闪,朗声笑道。“大哥,你这个侍卫倒是面熟的很,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耶律朗,你替本帅想想。”
耶律朗跟萧厉一样,从小就跟在耶律德光身边,如何能不懂耶律德光的心思。
“元帅,属下也是看这位兄弟面善,才多聊了几句。想了想,竟是跟营帐里新来的浣衣女奴有几分相像。”耶律朗说着,还冲化妆成耶律倍贴身随从的乌若鱼拱手致歉。“兄弟见谅,并不是一定要拿你跟那女奴相比,不过,真的有几分形似。”
“不妨。”耶律倍笑着。“天下之大,有人眉目有些相似也是难免的。”
嘴上是这么说,耶律倍的心里,却在暗暗吃惊。本来,他是想让李冷跟着前来的,只是突然记起耶律德光曾经见过李冷,才临时决定带乌若鱼来,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却忽略了,乌若鱼和乌若岩是兄妹,终究难免会有相似之处。而且,就在这一刻,他才记起来,元宵夜那天,乌若鱼也在。
不过,倒也罢了,。耶律心想,反正自己此番突然前来,即使不带着乌若鱼,二弟也同样会心生警觉。
耶律倍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看着府内并没有女人的影子,但侍卫却似乎多了不少,何况,德谨和耶律朗二人的话,分明是故意告诉他,乌若岩在营帐,这更能说明了,其实,若岩就关在这元帅府。
要说,耶律倍的心思和头脑,绝不在耶律德光之下。他们兄弟三人中,耶律倍和耶律德光都深得耶律阿保机的赏识,母后述律平,却更喜欢他们的三弟耶律李胡。述律平将自己的亲外甥女萧温养在身边,为的就是让萧温,有朝一日嫁给耶律李胡。这一点,耶律倍和耶律德光都心知肚明,别看他们现在勾心斗角,有一天,这皇位是否会在他二人之间角逐,抑或是让耶律李胡渔翁得利,还真都不好说。
且说耶律德光送走耶律倍一行人,立刻回到自己房间,先吩咐耶律朗派人去营帐告诉萧厉安排狩猎之事,又让人将耶律飞雪和宛如带到营帐区,并在营帐区再加几个女婢,以迷惑耶律倍等人,这边,只留下萧执和萧芜两个。
一切都安排妥当,耶律德光的脸上露出个邪笑,不管耶律倍如何聪明过人,毕竟只是猜测,他就是要让他们,摸不清楚乌若岩到底被他藏在哪里,拖延的时候,越长越好。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