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岩。”李冷立刻伸出手臂,将乌若岩揽在怀中,原地转了一圈,另一只手上的剑,却一刻也没有停下。
“放我下来。”乌若岩说。“不然会让你分神。”
“你不要说话,我就不会分神。”李冷说。“扔了剑,封住左肩的穴道,以免箭头有毒。”
乌若岩答应了一声“好”,按照李冷说的去做。
“边战边撤。”玄清道长开口。“此地不宜久留。”话音刚落,几个人却发现,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
玄清道长环视了一下,耶律倍的手下,几乎无人幸免,都死在乱箭之下。玄清道长在心里叹息了一下,立刻去查看乌若岩的伤势。
“岩儿,你怎么样?”
“师父,我没事儿。”乌若岩虽然这么说,但却疼得脸色有些苍白。
“好在箭没有毒。”玄清道长说着,迅速地拔下乌若岩肩上的剑,虽然箭伤的不深,但依然血流如注。李冷连忙接过玄清道长递过来的小药瓶,无法清理,只能大概的洒在乌若岩的伤口上,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扎一下。
乌若岩紧咬着嘴唇,心想这师父也忒狠了点儿,不过,她也明白师父的意思,万一一会儿再打起来,自己不可能完全保持静止状态,恐怕这箭在自己体内,不小心再次伤到自己。
林凡、乌若鱼和墨菊警觉地分散在周围,与虎视眈眈的契丹士兵们对峙。
“他们为什么停了下来?”乌若岩觉得自己的冷汗都下来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受伤,而且临阵包扎的这么仓促。“是不是耶律德光已经死了?”
“让你失望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乌若岩抬眼去看,是耶律德光,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之下,已经渐渐逼近。
“让你失望了,我还好好的。”耶律德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耶律德光手下的侍卫,都没有动手,但都紧紧地跟在耶律德光左右,瞪视着几个人。乌若岩扫了一眼,萧厉还在,却少了耶律朗。
耶律德光的眼睛发红,透着骇人的光芒。他不是没有想到,乌若岩跟他的敌对,可是,当看到乌若岩和李冷的剑直奔他而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脑中轰然一响,人立刻被一种无边的愤怒包围。如果不是耶律朗反应极快,替他挡住了那一剑,此刻,倒在血泊之中的,就是自己了。
萧厉的眼里也充着血。
他和耶律朗,从小就跟在耶律德光身边,虽然长大后职务不同,他跟着耶律德光四处征战,而耶律朗则负责元帅府的一切,从而见面的机会很少,但却一直亲如兄弟。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耶律朗死在了自己面前,都没来得及招架一下。而让耶律朗惨死的,居然是这个让元帅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的女人。更可恨的是,这个元帅心里最不肯伤到的女人,居然还想杀了元帅。
萧厉觉得此刻自己恨死了这个叫乌若岩的女人,只要元帅一声令下,他一定让这个女人和她的这些同伴,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元帅却却在看到受伤的人是乌若岩的时候,就马上让他传令下去,停止放箭!
耶律德光死死盯着被李冷呵护在怀中的乌若岩,她从问了那句他是不是死了之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的肩头虽然包扎了,依然有血迹透出来,她的脸色苍白,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无力地低垂着,双眉微蹙,轻轻咬着嘴唇,一副很痛苦的模样。耶律德光忽然不知道她的痛苦,是因为她的伤,还是因为没能杀掉自己。这想法更加让他的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快被自己的怒火化为灰烬。
萧厉看着耶律德光一步步向后退着,脸色,并不比那个受伤的乌若岩好多少。也许,此刻,只有他这个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人,才能了解他心里的愤怒和不甘、悲哀和失落。他一直在他身后,跟他一步步倒退,一直退到弓箭手的包围之外,然后,听到他从嘴里,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
“放——箭。”
“元帅。”萧厉本来恨极了乌若岩,心里正巴望着耶律德光下令,可是,这一刻,看着耶律德光的脸色,他反而有些犹豫了。“如若,再伤到乌……她就危险了。”
“她死不了。”耶律德光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寒气逼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个残忍而冷酷的毒笑。“你没有看到,有那么多人细心地护着她?放心,死的,一定不会是她。”
“是,元帅。”萧厉应着,慢慢举起手,狠狠地落下去。
“小心。”林凡叫了一声,玄清道长立刻站了起来,李冷也一下子抱起乌若岩。
几个人紧紧地围在李冷身边,生怕飞来的箭再伤到乌若岩。尤其是李冷,他左手揽着乌若岩,右手挥舞长剑,去击落那些箭,虽然出招很快,只看到剑影翻飞,却无疑,为了能更多地保护乌若岩,难免露出破绽。
耶律德光刚刚带回的弓箭手,人数是少了一些,只够两队人先后替换,但是,他在亲自带人赶来之前,早已经在营帐区做好了部署,此刻,又有后续的两队弓箭手,到达了元帅府。
场上的箭,立刻增加了一倍。
几个人边打边撤,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弓箭是远射武器,距离近了反而没有危险,于是,他们一边打,一边向原定的偏门撤退,那上面的围墙上虽然也有弓箭手,但只要杀那些人,就可以打开一个突破口。
萧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