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甄氏掏出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然后递给甄卓氏。t/甄卓氏摆摆手说:“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地瞧不清楚。还是给你说吧,什么事情。”贾甄氏顿了顿说:“琨哥儿的叔祖母过世了。”这句话倒让整个厅里的人都安静下来了。
甄卓氏想了想说:“那贾家是个什么意思啊?这都快大年三十了意思让你们回去奔丧?”贾甄氏点点头说:“是的。信里说让我和琨哥儿回去奔丧。”甄卓氏皱了皱眉头没说话,甄梁氏说:“既然是直系的亲叔祖母过世的确应该回去的。”
陈甄氏皱了皱眉头说:“他们肯定是要扶灵回金陵的。能不能就让三妹妹母子就在口岸接就行了?”甄卓氏摇摇头说:“要真能这样我早就说了,要是不回去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一辈子的。”
“可是如今天寒地冻的江水都冻结了,行船难,可是走陆路更难。估计等到的时候这贾家大太太都能够出丧扶灵到金陵了。”陈甄氏揉着眉头。
一屋子的人都坐在那里苦思冥想。最后甄卓氏说:“这样你们去你你们的。敢不敢的上那是天时地利问题,客观的条件改变不得。至少你们的心是到了。”
贾甄氏有些不开心地说:“可是如今孩子还小,这天寒地冻地,这……”甄卓氏瞪了一眼贾甄氏说:“你如果非不去也行,但是琨哥儿必须去。没得选了。”贾甄氏瘪了瘪嘴说:“琨哥儿去了我能不去嘛。再说那老妇人去了我怎么都得瞧瞧是不是……”
甄卓氏有瞪了一眼贾甄氏说:“这么多年了还学不会把话藏在自己肚子里烂了去。”贾甄氏委屈地垂下脑袋,甄卓氏对甄梁氏说:“既然如此我看明日一早就让他们母子启程吧。你辛苦些替他们安排些车马人手。”
甄梁氏点点头说:“没事儿,我这是应该的。”贾甄氏起身对甄梁氏一礼说:“劳烦大嫂子了。”
甄梁氏摆摆手说:“你们早去早回。今年的年三十是不能一起过了,到了贾家记得替我们问好。听说你们西府的大小姐嫁了探花也替我们道一声恭贺。还有,如今你去了京里头相比我娘家也会找你们过府叙话。你就说我这里一切都好,如今啊大媳妇也要生孩子了,让他们安心就是。”
贾甄氏点点头说:“大嫂子安心。我必然会替您请安问好的。”陈甄氏也说:“要是陈府的人找你你也就如大嫂子一般回话也就是了。”贾甄氏点点头说:“姐姐安心。”甄卓氏说:“既然如此那你就早点回院子里收拾收拾行礼早些安歇吧。明日一早等城门一开你们就出城回京。”
贾甄氏福了福身子说:“那母亲我想回去了。今年原本还想在母亲跟前尽孝的,不想……”甄卓氏摆摆手说:“只要你们姊妹都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了。快去吧。”
腊月二十九一早,三辆马车贯穿出了金陵城一路向北。马车除非必要一路上都不曾停留。终于在堪堪正月二十九的时候到达了京城。此时的贾琨和贾甄氏都是一脸菜色,身形不稳。当然此时的贾孙氏也已经早早地出殡了。早晨的京城寒气逼人却人潮汹涌。大街上早早的就有买各种早点的小贩挑着担子沿街叫卖。各大酒肆也早早地开了门面做生意。还有各色买菜的大妈娘子们三五成群地说着话聊着天。只是有一队三辆马车的队伍看起来相当的怪异,这三辆马车看起来应该是好人家的马车,但是确灰扑扑的,门帘上的花纹都已经辨不出来了。赶车的车夫一个个都两眼乌青一脸菜色。
这时车子在一处酒楼门前停了下来,掌柜的小厮们都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一行人。不想不一会儿从车上下来一个脸色苍白的侍女,那苍白的小脸儿配着眼下浓重的乌青让人直觉得怜惜不已。
有一个机灵的小厮赶紧上前问好说:“这位客官可是要用早饭?”侍女点点头问:“里面可有雅座,我们家夫人和少爷想在贵店稍息休整一翻。”小厮赶紧点头说:“有的有的。”侍女转头拿了一把凳子下来,然后掀开帘子,马车上走下一位神情怏怏的妇人和一个脸色青白的男孩子。“这位夫人和公子可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一位小二笑眯眯地问,结果这位夫人凤眼一扫,那小二赶紧说:“我们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如果需要去哪位府上报个信我们都是可以的。”
那位小公子暗中拉了拉侍女的袖子,那位脸色不太好的侍女大眼一瞪说:“我们夫人和少爷那是宁国府的大奶奶和二爷。还需要你们报信?”那小厮唯唯诺诺地应声道,然后请了众人上楼。
那些在楼下吃饭的众人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这就是如今宁国府传言特别不孝顺的大奶奶甄氏和二爷贾琨?”路人甲。“是啊,看着不像啊。怎么他们一行人看起来都脸色不太好的呀?”路人乙。“看来这里头又有猫腻。”路人丁。
随后一个机灵的人看到外头喂马稍作休息的马夫,就拿着豆浆和包子走上前去问:“这位大哥。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啊?来,吃些包子。”那车夫也是受过贾琨和贾甄氏叮嘱的,车夫摆摆手说:“劳烦这位大哥了,我们家姑太太有让人准备了一笼屉的包子给咱们。不劳大哥了。”
那人机灵地问:“姑太太?哪家的姑太太啊?”车夫说:“我们是金陵甄家的下人。这是我们三姑太太,也就是嫁到贾家的那位姑太太。”那人奇怪地问:“难道你们姑太太是来奔丧的?”车夫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