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赫然一怔,转瞬,用无比恼怒的目光投向白灵,紧握的双拳青筋凸起,太阳穴处更是不停的跳跃着。
白灵却并未在意一旁的缚,他向前走出两步,神情哀哀,嗄声道,“连儿,是我。。。你看看我好吗?”
阎连翩颔首,她当然知道来人是谁,也正因为知道是谁,她才会觉得心都在颤栗。
她身子微侧,强作镇静,淡淡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她眼睑微合,“我们走吧。”说完,她便提步向前而走。
其实她心底有着千万般不舍与心痛,但就算如此又如何?她和白灵还能恢复如初吗?不能了,纵然白灵没有变,可是她却不再是以前的阎连翩了,她的身心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纵有情,也须无情。
白灵也追随在后,道,“连儿,你为什么不与我相认?连儿,你可还是在责怪我?以前是我太过愚钝,连儿,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阎连翩默哀,谈何原谅?这么多年来她体验世事变化无常,怨恨的心早已没有了。落邪也曾问过她是否恨他,直到这刻,她才明白自己就算面对杀父仇人也没有了恨意,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她自己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
“连儿!!”白灵高声叫住她,她也终于停下了脚步。
顿了顿,她缓缓转过身,眸子微抬,望着不远处的白灵,“诸多红尘往事,在多年前我就已做出了断。”
“血盟抽离,玉簪已毁,从今往后,你与我永不相往来。恩断义绝!”
白灵踉跄的退了两步,苦笑不已,他当然记得这句话,这句话是他三年前对她说的,可是那时的他还并不知道真相啊。
白灵表情痛苦,眼眶隐隐含泪的看着阎连翩,“到底要怎么做,连儿才愿意再回到我身边?”
一旁的缚脸色登时黑了,他紧绷的双臂有些微微发颤,趴在他肩头上的小婴儿觉察到他力量的慢慢涌出。打了个寒噤,不由悄悄的松开了缚,屁颠屁颠的爬到了阎连翩身上。
阎连翩本就有些烦恼。但见小婴儿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来,她才发现缚的双眼正染红,两颗獠牙也渐渐露了出来,阎连翩大骇,惊慌地看向白灵。“快走!”
白灵此刻也注意到了缚的变化,他摇摇头道,“我已错过了千年之久,我怎么舍得再错过?”
阎连翩蹙眉,白灵是不知道缚的厉害,“他是僵尸王。他有不老不死,不病不灭之躯,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吧!”
白灵看一眼缚,又看着阎连翩,“若不能再与连儿相守,我宁可一死!”
阎连翩心口发痛,泪水一下涌了上来。命运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世人?如果在她爱他时,他也爱她。又怎会有那些抹不去的伤痛呢?
阎连翩走至缚的身前,纤长白皙的手轻捧他面颊,“缚,你不可以迷失自我的,缚,你看着我,我是连翩!”
缚的眸子红如鲜血,他呲着牙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他张嘴仰天一声嘶吼,如洪荒野兽,他红眸闪过一道光,随手就将阎连翩一推,便迅如闪电般向白灵而去。
白灵全身收紧,右脚退后一步,也一下将力量涌至双手,与缚缠斗了起来。
小婴儿扶着阎连翩从地上站起,“噗,妈妈,现在如何是好?缚会不会咬上白灵一口?”
阎连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眉宇紧蹙,心乱如麻。
随着缠斗越来越激烈,白灵更是不吝的将力量慢慢地发挥出来,缚却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白灵的修为教他惊骇。
小婴儿看得眼冒晶光,“噗,老狐狸竟然还占了上风?”看来他们还是白为他担心了。
阎连翩紧蹙的眉宇也微微散开了些,她嘴角不由微扬,心底深处陡然升起点滴愉悦之情。
小婴儿却是看白灵与缚缠斗的同时,也暗暗留意阎连翩的表情变化,他心底暗想,她的心里果然还是偏重白灵。
阎连翩自觉受到注视,她微微颔首偏看,目光正对小婴儿偷窥自己的目光,小婴儿惊了一跳,水滴眼一眨,随即将目光收了回去,望向缠斗不休的白灵与缚,心底却发虚的打起了小鼓。
阎连翩又看看另一边变成小壁虎的小青龙,恹恹地好像对一切事物都失了兴趣,实在想不透这两个小家伙突然是怎么了?
白灵与缚缠斗三百招后就分开了,缚呼呼地喘着粗气,好像有些不济。
白灵却是衣袂飘飘的立在原地,清澈的目光如寒潭,淡淡的看着缚,“你的修为与你的人都很奇异,不知你到底是何人?”
缚咧着两颗长长的獠牙的嘴依旧嘶嘶的发出低吟声,眸子恶狠狠的瞧着白灵。
阎连翩上前两步,“缚!”
白灵目光微转,听见阎连翩如此亲热的唤缚,他的心里很不舒服,难道说,她已经跟这个叫缚的男子在一起了?
无论是白灵的话语,还是阎连翩的呼唤,缚都是充耳不闻,等他气息慢慢恢复了些,他突然咧嘴笑了,他机械地扭了扭脖子,满是兴奋之色的看着白灵。
白灵眼眸微眯,“你若是再惹我,我便要取了你的命!”
缚却笑得更夸张了,他的獠牙长至下颌,眸子如血,脸色苍白如雪,阴森恐怖至极。
阎连翩心都抽紧了,这可怎么是好,白灵也发怒了,她真是左右为难,现在无论叫哪方停手都是不可能的,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实在不得已,她就出手。
其实缚不仅脸上发生了变异,他的手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