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儿宽慰道:“天下珠钗相似的多了去,只怕认错了也有。”
红叶摇摇头,从头上取下一根钗子:“师父给我和姐姐一人打了一只,我名为红叶,便是一片叶子的形状,姐姐名为红云,便是一朵云彩,此物是师父所制,断然不会认错。”
荇儿细细看过那根钗子,果然是一朵叶子,叶脉清晰可见,做工十分精致,又想她姐姐的名字原来叫红云,想来她给小狐狸起了红云儿的名字,定然是心中十分思念亲姐。
红叶又道:“我便追问这钗子的来历,那村户说山中打猎曾见过一具女尸,不忍见她曝尸荒野便就地敛了,看到这只钗子的时候,心中生了贪意,便拿了回来。山中人生活贫苦,我没有为难他们,便让他们带我去了敛尸之地,也没有要回钗子。”
“我把那荒坟挖开来,里面果然有一具腐烂见骨的女尸,面容已然不可辨认,可是,我知道,那就是我姐姐。”红叶说到这里,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面容带着惨淡,还强自挤着笑。荇儿心有所感,便伸出手去拉住红叶,想要宽慰她。
王二栓和花妮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佩服之色,花妮喃喃道:“姑娘,你真勇敢。”
红叶摇摇头示意无事:“过去许久了,我已经好多了。”又接着道:“我便笃定几分,乔海波就是当日之少年,可是时间太久,又少证据,所以一路暗自跟踪他,我与姐姐有几分相像,平日也不敢在他面前露了行踪,生怕打草惊蛇。”
荇儿恍然大悟:“原来当日你是跟踪乔庄主到的青阳山,所以要我替你保密行踪。”
红叶点点头:“辛苦妹妹了。”
荇儿拉住她的手:“姐姐,我不该曾经对你有所疑心的,如今你又这般记挂我,我,我好开心。”
红叶微笑道:“傻孩子,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有所提防是应该的。那日见到你,我心中便喜欢你,总是想起和姐姐一起时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缘分吧。”
荇儿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欢喜,几天以来一直伤怀,此时才露出了笑容,总算世间还有互相牵挂关心的人,不至于在世间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王二栓突然道:“你让我们去那个什么大会上找他打上一场,便是要引他使出那怪招嘛?”
荇儿听他说的没头没脑,不由疑惑。红叶便把当日在英雄会盟上的行事细细给荇儿说了。
说完又道:“我姐姐与他相识之时,说他武学十分精妙,有一‘幻魔手’的功夫,缠着他学了几招,我亦看着心痒便也学了来。”
荇儿心道这门功夫的名字倒是和那位天魔老人家出自一路,凡事都要挂上魔的名号。
只见红叶双手伸出,做了几个变化,果然精妙无比。
花妮忙道:“就是这招,也不知道什么妖法,我的右臂就不能动了。”他二人练的是外家功夫,是一等一的搏斗好手,却不识点穴,便称为妖法。
荇儿连道:“这下不是可以断定他就是那负心之人。”
红叶面露恨恨之色:“乔海波那人心机极重,如今他又有声望,我若无万全证据却是不可打草惊蛇,否则以他今日之权势,反咬我心存歹意,加以污蔑,我怎么斗的过他。”她转头对荇儿道:“我姐姐死的不明不白,我定然要想法查明,此事甚难,即使耗上一生一世,我也要揭穿他伪装的面孔。”
荇儿看着红叶坚定的面容,想起她总是一副洒脱的模样,经历了许多生死离别,却还如此坚强,反观自己连日颓然实在太过软弱,便点头道:“姐姐说得是,这些歹人害我们亲人,定然要他们偿还罪孽。”她停了停:“姐姐不如带我一起,荇儿定然全力相助。”
红叶看着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好妹妹,你的心意我领了,一来你江湖经验太浅,二来,此事凶险,我也不想连累你。”
荇儿还待说什么。
红叶又道:“再说,你亦有师门之仇,我上山寻你之时,看到许多功夫高强之人上山营救,你门中定然还有许多人存活,当务之急,是要与他们汇合。”
荇儿闻言便道:“姐姐说得是。。只是,姐姐一个人,遇事无人照拂。。”
红叶爽朗一笑:“无事,这么多年我一个人都好好的,妹妹无需挂心。”
荇儿闻言也不坚持,只是羡慕红叶坚强独立,独自去为亲人报仇,不象自己这样无用。
过了几日,荇儿手伤好全,便下定决心投奔日月盟,一来,青阳幸存之人多半也会投奔义盟,二来,荇儿心中恼怒皇帝不仁,恨不能亲手杀狗官,反朝廷。红叶因为之前答应过不再拘着王二栓与花妮二人,什么穿肠烂肚的毒药也只是骗他们而已,胡乱给了两棵补药当解药打发了。王二栓和花妮却多了几分迷茫,两人这段时日虽然听从红叶的差遣,但一路起居皆由红叶照拂,一时还有些舍不得,又不知天下之大何处安生,两人便唧唧歪歪,各种埋怨,也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红叶如何不知两人心思,便道:‘你们帮我护送荇儿妹妹前去,可好。‘
两人自然不乐意又被差遣。
红叶也不跟两人着恼,笑mī_mī道:‘你们送完荇儿妹妹便可来天门山老地方寻我,以前你们喜欢我那些作弄人的把戏,我都教了你们可好。‘
两人一听立即眉开眼笑,花妮便道:‘什么事儿,这丫头可爱的很,俺也很喜欢,路上谁要欺负她,俺第一个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