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洪亮的鹰叫声响起,在这沉寂的夜显得格外刺耳,慕容珂从睡梦中被惊醒。凝神细听,却再也听不到什么了,一时间,慕容珂甚至以为那只是幻听。
惊醒后,慕容珂再也睡不着了,索性穿好衣服,来到院中。四处寂静一片,偶尔传来两色蝈蝈的叫声,淡黄的月光洒满整个院子。在这个院子里被关了快一个月了,不知道吉马拉雪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虞国那边也该得知消息了,使者应该也在路上了吧!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母亲也该知道了吧!她会难过吗?她就是梦里的那位女子吗?从腰间解下那只异样光滑的竖?(箫在汉代时称为竖?),细细抚摸着。自懂事起就没有再流过泪的慕容珂,此刻格外的脆弱,眼眶中闪烁着泪光。
在这如水的夜色中,慕容珂端坐着,一动不动。远处传来更鼓声,慕容珂暗暗叹口气,隐约中却好像听见了有人也在自己耳边叹气。他猛的站起来开口问道:“何人?”四处张望,只见四周只有随风摇动的婆娑树影和低低的虫鸣,却不见半个人影。难道又是自己的幻听?不对啊,明明就在耳边的。
听到他喝声,门外的侍卫推门朝里张望。其中一个开口问他:“慕容殿下?请问有什么事?”
慕容珂问他:“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声音?刚刚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在这?”那侍卫看了看另一个同伴,同伴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听到什么。这个侍卫狐疑的看了看慕容珂,除了半个时辰前的那声鹰叫,他再也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当下老老实实的说:“回殿下,在下除了半时辰前听到过一声鹰鸣外,便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异样。”
慕容珂点了点头,说:“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打扰两位了。”
那侍卫忙连声说不敢,慕容珂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两位侍卫躬身行礼后,带着无限的同情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院门。
望着重新紧闭的院门,慕容珂的注意力被那侍卫的话所吸引:有鹰叫!会不会是虞国的信使呢?不对,应该不是,若是自己有关自己的事情,从大盛传回去就得二十多天,再到做出回应,就算来回都用飞鹰也得一个月。。那,会是哪里来的鹰呢?慕容珂百思不得其解,转念一想,也许是别国有其他的事物,并非灵域HTtp://92KS/10234/只有虞国才用鹰做信使的。而且就算是虞国的信使,也不可能是有关自己的事情,虞国的消息来不了那么快。
慕容自嘲的笑了,父皇不会为了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皇子动用飞鹰的。也许在他心里,自己被关在宫里或者留在府邸都没有任何的区别。摇了摇头,慕容珂为自己曾有过的期望而感到好笑,转身回屋。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后,院子的槐树下闪出一个人,凝视着他消失在门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是休沐,苏莫赖床赖到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来。孙晨尘笑容可掬的进屋来,玉玲忙捧上洗漱用的水。孙晨尘摇着头接过苏莫胡乱擦脸的丝巾,细细的帮她擦洗起来,苏莫则乖巧的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孙晨尘正要开口数落苏莫上次自作主张的事情,玉玲走了进来:“王主,夫人,司徒公子来了。”
苏莫撇了撇嘴:“司徒涛?他又来蹭吃的?”
孙晨尘笑骂她一句:“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一听就是小家子气。人家司徒公子一个人能吃多少啊?”
苏莫也有些好笑的笑了。这不能怪她,自上次见过慕容珂后,司徒只要一到休沐就跑她家来蹭吃的,不关苏莫在不在,反正不吃到东西就不走。
匆忙梳洗后,苏莫走到院中,司徒涛果然在吃东西,嘴巴里塞的满满的。见苏莫出来,他费劲的吞下口中的食物,急切的叫道:“莫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苏莫一听,也顾不得取笑他,忙问:“什么好消息?”
司徒涛又往嘴里塞了一个绿豆饼,这才说:“慕容珂要放出来了。今日我父亲下朝后说了,所以我特意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去看他。”
苏莫有些不敢相信,盯着他问:“真的?你不会只是为了骗吃的,才编的吧?”
司徒涛急了:“你怎么这样说啊?我这真是好心没好报,我要不是想让你早点知道这个消息,早点放心,又何苦一大早什么都没吃就赶过来呢?你居然这样说我,你,我……”
苏莫这下信了,拉了他就走。司徒涛不肯走:“那么急干嘛?他又不会消失,总会在府中等我们的。我还饿着呢!”
苏莫白了他一眼,口中念叨着:“吃吃吃,只知道吃,早晚吃成胖子。”
孙晨尘和玉玲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司徒涛涨红了脸:“你懂什么?我在长身体,要吃多些才能长高,长高了才能保护你们,我是为你们才吃的。”
苏莫一心想去看慕容珂,忙叫玉玲帮忙用食盒把桌上的吃食全装了起来给司徒涛带上。司徒涛口中说着:“使不得,使不得。”手却飞快的接了过来。
王吉利驾着马车飞快的穿过长安城,路上的人看到马车上那大大的“苏”字纷纷避让不已。
慕容府和以前苏莫他们来时有一点异样,门外站立的侍卫不见了。苏莫有些疑惑看了司徒涛一眼,司徒涛也是一脸不安。两人推开并未关紧的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花和上次苏莫来时一样怒放着,廊下挂着的鸟笼中的画眉鸟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