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晨尘和玉玲随裁缝师傅进屋讨论衣料的问题,苏莫觉得无趣,便一个人跑回房间里。无意中摸到藏在袖子里那个从天禄阁中偷出来的竹筒,苏莫心头一动。这些天,玉玲寸步不离,她一直找不到机会打开竹筒,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眼下,孙晨尘和玉玲都不在,而且一时半会也过不来,正是好机会。
她跑过去把门闩好,几步爬到榻上,掏出竹筒。那竹筒非常光滑,是罕见的紫竹制成的。竹筒上的火漆封印非常特别,也非常精致,让人不忍心破坏掉。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会不会是张藏宝图呢?嘿嘿,苏莫有些鄙视自己的笑了笑,摇了摇,听不到什么声音。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揭开封印。
封印打开,没有炫目的光彩闪烁,没有白烟,也没有飞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以前看小说太多的后遗症),竹筒只是静静的被苏莫握在手里。苏莫瞪大眼睛等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把竹筒口朝下,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条卷成长柱形的薄薄的丝巾飘了出来,散开。
苏莫伸手接住,好奇在案上展开铺好。丝巾雪白,看上去很新,不像是老旧的东西,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苏莫有些失望,拿起来左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她有些沮丧,长吐一口气:什么东西嘛,害得老娘紧张半天。顺手躺倒在地,闭目养会神好了。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有点刺眼,苏莫把握着的丝巾覆在脸上。
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会的苏莫,突然睁大了眼睛。就在闭眼的瞬间,透过光,似乎看到丝巾上有东西。她随即团身坐了起来,对着光举起来,这才发现丝巾上确实有东西。上面写了字,还有图案,只不过似乎是顺着丝巾的经纬织就,要调整角度才能看清。
丝巾上的文字是梵文,很小,但幸亏很工整。苏莫只认识少数的十来个,她没学过梵文,认识的这些字还是去看吉马拉雪时,她教的。不过,虽然不认识,记住那些字怎么写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先记下,抽空找人问好了。文字不算很多,大概就一百来个字。
奇怪的是,苏莫刚刚记下这段文字,文字就消失了,怎么找,怎么对光都找不出它们曾存在过的痕迹。看来这些字存在是有时间的,难道是某些特殊的药水,碰到空气会挥一柱倾天hTtp://92ks/11631/发?那自己得赶快了。
苏莫赶紧继续往下看,再往下看似乎是首曲子。苏莫跟着孙晨尘学会了看曲谱,只是觉得远不如现代的简谱简单,所以平日里不太愿意接触。现在因为怕消失,所以匆匆背下曲谱后,再往下看。
后面是九副只有图没有文字的画,粗看下苏莫一阵狂喜,画上画的是一个形态各异的人型。人型画的十分简单,但奇怪的是眼睛却画得十分仔细,眼神或凌厉、或温和、或悲伤。慢慢的一副一副看下去,苏莫看向最后一副图,心神不由的被吸引过去。于前面不同的是画上的人只是静静的站着,披着长长的拖地黑发,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幽怨深邃的黑瞳,却又充满诱人的妖魅。
凝望着深不见底的黑瞳,苏莫控制不住心神沉溺其中,恍惚中前面八副画中的人形开始动了起来。举手投足中带着不和谐的别扭,却又似乎理所当然,苏莫不由自主的跟着挥动拳脚,却将身体扭曲到一个常人根本想不到的角度。接着,一副画满经脉的图象出现,缓缓流动的气流用一个几乎是逆行的方式运行着。苏莫跟着运气,手臂的经脉还没走完就已经出现气血紊乱、经脉几欲崩裂的状况,她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只是被动的记录着。
少时,人型消失不见,苏莫似乎置身于一片浓雾中。她想喊却喊不出来,想动却发现被浓雾包裹的自己根本动不了。这下苏莫着急了,拼命挣扎着想要恢复神智,想要摆脱围绕着身体的白雾,却发现只是徒劳。就在苏莫心神俱疲的时候,发现不远前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人。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苏莫,眼底的哀伤深深的刺痛了苏莫。
苏莫只觉得一阵刻骨的心痛袭来,不由的跪倒在地。约一刻钟后心痛消失,苏莫才发现自己依然在房间里,夕阳只剩下柔和的几缕光,细碎的洒在苏莫的衣袖上。
长吁一口气,苏莫皱了皱眉头,刚刚自己是怎么了?做梦了?可是,那种感觉却又那么的真实,一阵轻风入窗,苏莫这才发现衣裳已经尽湿。
这时,孙晨尘和玉玲在门外敲门,苏莫忙走过去打开。孙晨尘走了进来,一眼便发现苏莫的不对劲。赶紧走上前揽过苏莫,发现了她满头的大汗,忙拿起案上的白丝巾给苏莫擦汗。苏莫阻止不及,只盼着绢上的图案像刚刚一样消失不见,别让孙晨尘发现。
边擦汗,孙晨尘边焦急的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汗?”
苏莫随口答道:“可能是太阳太大,孩儿刚刚睡着了没避开。”
孙晨尘嗔怪的说道:“你这孩子,睡觉也不知道叫个人来伺候。”擦完汗,孙晨尘才发现异样:“莫儿,这丝巾哪来的?好滑好软。”
玉玲闻言也凑了上前:“是啊,没见过。好像是贡缎吧?”
王吉利又如同幽灵一般出现了,他从孙晨尘手上接过来仔细看着,把苏莫吓得够呛,生怕他看出什么来。不过,苏莫仔细看了看在王吉利手上的丝巾,上面的字画已经如同开始一般,消失不见了。王吉利应该是没有看到丝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