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窗外的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却硬生生收住身形,原来他刚想动,却发现屋内还藏着一个暗卫。那暗卫被院子里的声响惊动,移动了一下位置,这才被他发现。他没有动,思索片刻,打个手势,召回另一个同伙。他指了指宫女休息的房间,两人随即猫着腰隐身在夜色中。
约一刻钟后,宫女休息的房间门被打开,一个衣裳不整,打着哈欠的宫女走了出来。有一个趴在桌上的侍卫抬头看了看,随即又低头,继续大睡。那宫女捧着一件衣服,推开刘成殇寝宫的门,不一会又走了出来,回自己的房间继续休息。
四周又恢复了初时的平静,月亮从层层云彩中,露出半个脸,继续漠视着身下这片土地。
五天后的一个上午,往常这个时候本来该跟着王吉利练功的苏莫还抱着枕头沉睡。玉玲进屋看了看她,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这些天苏莫几乎每天天一亮就去太医院,然后跟陈暮西一起在制药房泡着,直到深夜才出来。几天下来,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太后虽然心疼,却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免了她每日的请安和练功,并吩咐玉玲日夜用补品候着,同时不得打扰苏莫休息。
昨日终于做成了两种辟瘟丹,所以苏莫今日安心的懒床,恢复着精力。玉玲在树荫下做着针线,腊月忽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喊着:“姑姑,不得了了……”
玉玲急的站起来就捂住她的嘴:“嘘!别叫,小心把王主吵醒了。”
腊月这才想起,忙不住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玉玲这才松开手,小心抱怨道:“都教你多少次了,还这样大呼小叫。仔细让人听了说你不懂礼数,到时候教仪司把你拉去我可不管你。”
腊月连连求饶,玉玲这才问她出什么事了。腊月一听又紧张起来,压低嗓子说:“姑姑,我今日去御膳房时,听永宁殿的秋菊说大皇子殿下感染了天花。”
玉玲大惊:“你说什么?大皇子感染了天花?确切吗?太医去过了吗?”
腊月肯定的说:“秋菊说王太医已经去看过了,确实是天花。现在永宁殿已经被隔离了,殿外站满了侍卫,不许旁人进去,就连原本在永宁殿伺候的宫人都只留一个夏荷了。”
其实,HtTP://92Ks/14933/在腊月叫喊之前苏莫就已经醒了,毕竟习惯了早起,生物钟没那么容易被改变。只是她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不想起来,像以前在现代赖床一样,瞪着眼看着天花板。听到腊月和玉玲的对话,她忍不住想笑。
腊月十六岁,进宫也有七年了,却还是单纯的像个傻大姐,总喜欢咋咋呼呼。幸好她碰上的主子是苏莫,还有玉玲不断在一旁帮她,不然早不知道被罚了多少次了。
听到说刘成殇得了天花,苏莫猛的坐起身,连鞋也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腊月,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玉玲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跑过去将苏莫抱了起来,放在凳子上坐好。一边蹲下来用裙子下摆帮苏莫擦脚底,一边数落苏莫。苏莫来不及管她,再问了腊月一次。
腊月见苏莫跑出来,心中暗道不妙,却不敢隐瞒,又将从秋菊那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听她说完,苏莫就想赶去看看,玉玲拦不住她,只好借着帮她洗漱拖延时间,一边示意秋菊赶紧去找太后那搬救兵。腊月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苏莫急吼吼的摸了把脸,换了衣服,让玉玲梳了个最简单的发髻。玉玲一边尽量放慢动作,一边焦急的等太后那来人。等来等去,腊月都没回来,苏莫又催的紧,没办法只好随苏莫一起出门了。
刚踏出院门,便见腊月一个人回来了。玉玲皱着眉头看着她,腊月无辜的摇了摇头,苏莫回头看着她们,玉玲只好加快两步,跟上苏莫。
永宁殿殿外,刘长彝正在暴跳如雷,大声呵斥着跪满一地的太监和宫女。桑柔扶着太后站在一旁,太后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抿的紧紧的嘴唇透露出她此刻心底的愤怒。
陈暮西走了出来,刘长彝忙迎了上去,期盼的看着他。陈暮西取下蒙脸的帕子,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沙哑着嗓子说:“大皇子殿下身体太差了,怕是……”这些天,他也累坏了,苏莫回去休息后,他还在继续。昨夜终于制出了药丸,他等苏莫回去后又再做了一次才回去休息。今日刚到辰时(早晨七点到九点)就被刘长彝急急的宣进了宫。
太后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吓得桑柔一连声的叫:“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太监忙把辇抬了过来,刘长彝和桑柔一起把太后扶进辇中。陈暮西也赶前来给太后诊脉,太后缓过神来,一把抓住陈暮西的袖子:“你一定要救活殇儿,这孩子太苦了。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说着,一向言行不于色的太后,眼中涌起层层泪花。
陈暮西有些为难的说:“救治大皇子是微臣的职责,只是,这次可能……时间拖得太久了,大皇子两天前就已经开始出痘了,却没有人禀告太医院。现在痘已经全面爆发,若身体强壮的人还有可能抵挡,珂大皇子身体过于羸弱……”
太后一听,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跪在地上宫人大声喝道:“你们这帮狗奴才,今日哀家不将你们正法,难消哀家心头怒气。全吉祥,叫掖庭的人来,全部给我关进暴室,杖毙!”
此话一出,地上跪着的人吓得脸色灰白,全身筛糠般的抖了起来,有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