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叫的是自己,傅新月却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虽然没看见来人长相,但听称呼便知道是修为差不多修仙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躲就躲。
“小师妹还不大爱理人,没听见师兄在叫你么?”
傅新月想躲,可来人却没有放她离去的意思,一闪身拦在傅新月身前,一副温和的小脸,就好像两人原本很熟似的。
迷茫的四下看看,傅新月无辜的道:“这位师兄是在叫我吗?”
“当然,这街上就只有你一名女修士,自然是在叫你,敢为小师妹芳名,师承何处?”拦路的男修看上去有三十岁上下,修为在筑基后期上下,身穿花纹华丽的锦衣罗袍,尽管玉带,穿的相当华丽,凡人一见便知道是个有钱人,可在修士看来确实相当俗气的。
一般专心于修炼的修士们,虽然讲究穿戴却不喜招摇,这不知道眼前这修士是怎么想的,穿的和只山鸡一样,花花绿绿,还不如白天遇见的登徒浪子,而且上来就问姓名出身,定然别有用心。
修士之间若非同门,大多只通姓氏,只有觉得对方只得深交才会同名报姓。
傅新月皱了下眉头,对于面前拦路之人上来就查身份有些反感,又不愿与人争执,便冷冰冰得道:“小妹师承凤舞山庄,前面师兄还在等我,想告辞了。”
说完,傅新月绕过拦路的筑基修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本以为对方还会纠缠,却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纠缠,反而一副十分惶恐的表情,任凭其离去。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在有一会就到宵禁的时间。一般这个时候客栈应该已经关门休息,今天却还有扇门没有关,每天负责给傅新月送饭的老伙计在门内走来走去,时不时往外望上一眼。
见傅新月迈步进门,急忙迎上前去,问道:“小姐可是后院七号间得客人?”
因为傅新月住店的时候是披着斗篷,又一直未曾出门,店里的伙计都不曾见过她的长相,老伙计只看身形也不敢确定,才由此一问。
见傅新月点头。脸上的担忧之色减退几分,急忙将门关好,上了门板。打了灯笼帮傅新月引路,一面走一面小声道:“小姐早上出门便一直没有回来,可急坏了小人,生怕小姐大晚上迷路,转到西街去。那边一道这个季节,来往的仙长便会多起来,尤其今年会特别多,午夜常有人争斗,真怕小姐会遇上什么危险。”
“多谢您关心,虽然遇到两个登徒浪子。倒是有惊无险。”老伙计主动挑灯引路,傅新月也没阻拦,还随意的与他聊了起来。
这老伙计五旬上下的样子。身体还很硬朗,不然也坚持不下客栈的工作,自己爷爷若是还活着,估计差不多也是这般年纪,又见其对自己很是担心。特意等到自己回来才锁门,便也多几分好感。
“但遇上些登徒浪子到也无妨。看小姐气度不凡,定能教训他们一番……”老伙计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才接着道:但若是遇见夜之地来的仙长,就不好说了,小姐还是小心点好。”
傅新月也没反驳,笑眯眯的答应着。
之后的几天,每次老伙计来送饭取餐具的时候,傅新月都会随意聊上几句,到是了解到不少事情。
原来烟云城不只是西部修仙联盟交易城,还承担着与夜之地交易的重任,每五年会有一次与夜之地修士的交易会,凡人这是每年都有。
两方虽然仙凡均处于对立状态,但很多东西都必须从对方那里获取,比如一些珍贵的灵草,之所以珍贵就因为它们矫情,在其他地方无法生长,不能培育,但很多必须的灵药都需要这等材料。
于是双方便达成了交易协议,在固定的时间内,固定的地点双方修士可以物换物,必须用本地特有的材料互相换取,期间包括固定的来往路线上,双方修士修不得互相攻击,一视同仁,但如果离开这个固定的地点和行走路线,就另当别论了。
而明年春天便是五年一次的交易会,此时就已经有不少夜之地的修士来到烟云城,准备参加交易大会,难怪那天的修士张口就问师承何处,原来是在确定是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也顺便确定下自己惹不惹得起。
虽然知道凤舞山庄在西部修仙联盟很有地位,她却没想到会这么管用,想来大庭广众之下不会有人愿意公开招惹大门派的弟子,况且听说烟云城内还有凤舞山庄的行庄。
听说在过些日子,城中夜之地的修仙者会越来越多,傅新月也有些担心,毕竟自己住在东街,不知道算不算在停战范围内,可如果去西街,万一有庄里修为高的同门看见,八成要被强行抓回山庄去。
从储物袋中取出岳承给的腰牌,黑黝黝的一块,重量有点接近金属,摸上去又像是玉石,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岳承叫她带着这块腰牌来烟云城,去一处叫“夜莺”的行庄,只要拿出腰牌,自然会有人在春天之后安排她前往夜之地。
她一直没有去找那行庄是真的有些犹豫,万一岳承是个伪君子,自己这一去也就出不来了,但她还是鬼使神差的来到烟云城,期望能自己寻找到点契机,看来并未白来,既然得知有如此大的交易会,定然能找到机会混到夜之地去。
“娘亲,要好好等着我……”
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引起了傅新月的警觉,随手将腰牌塞进怀中,探身吹灭屋内烛火,闪身从窗户挑了出去,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