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看着傅新月严肃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随即道:“呦。小表妹什么时候懂得关心我的安危了?”
傅新月眉头皱得更紧,先前的调皮与乖巧,一股不可忽视的气势不觉涌现而出,竟然逼的苍鹰一时说不出话来。
“苍鹰前辈,你我原本算是各为其主,在争锋相对的立场上,先前的恩怨依然两清,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这次你的任务仅仅是以最安全的方案,将我安全的送到夜之地去,之后你我就再无关系,你可明白。”傅新月半仰着脸,眉头微皱,神色认真,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的气势,却不令人反感。
苍鹰也不知道怎么,只觉得此时的傅新月无可违背,明知道自己修为有完全优势,一个晚辈没有权利与自己如此说话,却怎么也怒不起来,竟然不自觉的回答道:“是,我明白。”
“那么为何擅自决定多等半月?希望如实相告,即便承蒙岳前辈照顾,我也不想做个完全的聋子,瞎子。”
傅新月是真的有点怒了,她在凤舞山庄虽然顶着庄主关门弟子的光环,这些年也没少吃苦,除非有人做的太过分,否则司徒玄从来都不曾干涉她的事情。
灵虚第十障之前,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多少次与旁人比试时身受重伤,即便程天剑经常护着她,也只在最需要的时候帮上一把,送她回去疗伤,她可绝对不是娇生惯养大的千金小姐,也不愿被人当作小鸟护在翅膀下面。
她也知道苍鹰若是没有六成把握不会随意答应,但那种被轻视,被当成弱小之辈的轻视感,让她生气无名之火。
听傅新月这样说。苍鹰也真的严肃起来,同时也对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的气势压倒半头十分懊恼,皱眉道:“我既然答应,就是有把握,总不至于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我是修士,不是死士。”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竟然僵持足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直到张管把熔心道人送走后返回。这俩人还拧着眉毛互瞪。
因为门并未关,这一气氛诡异的场景就被张管事撞个正着,进去也不是。转身就走也不是,无奈之下只得干咳一声,站在门外道:“咳……公子,我以将烈焰长锤交给熔心道人,还带他制备了一些材料。请过目。”
张管事这么一咳嗽,苍鹰也觉得有点尴尬,自己这是和傅新月志气什么?她想知道告诉她不久结了,反正早晚也是要说的,失态,太失态了。
苍鹰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以缓解尴尬的气氛:“咳,不用看了,自己写先前的账单上一起算就好。我们就先回去了,待熔心道人有了消息直接通知我就好。”
说完,苍鹰便转身离开房间,向夜莺商行一层走去,傅新月也早收起争锋相对的气势。乖巧的跟在他身后,好事刚刚对瞪得两人不是他们。
张管事也乐得当作没看见。带二人下了楼梯,便返回房间中继续整理他的账目,下午还有个大客户等着他招待。
傅新月跟着苍鹰从夜莺行会出来,一路穿街走巷,返回夜莺行庄,苍鹰很严厉的警告她不要在自己乱跑,还在手上凝个个小冰块,说是在发现一次,就用大冰块把傅新月封起来,反正只要不冻死,即便是装在冰块送到夜之地他也算完成任务。
看着苍鹰一脸乐在其中的样子,傅新月绝对相信苍鹰说到做到,于是乎老老实实的在小楼上修生养性,专心修炼了一个半月。
无力的趴在圆桌边,傅新月将圆嘟嘟的脸蛋贴在桌面上,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敞开的门外,外面蓝天白云,鸟语花香,真是春色正好。
可惜她只能摸在物理,上次之后,苍鹰就在小楼外设置上了禁制,只要他一踏出小楼范围,即便是到小湖便看看鱼儿,也会立刻有名修士跟上,虽然修为不高,傅新月也再不敢轻举妄动。
不提现在外面越发热闹,人多容易出事,万一被吴家人有机可乘,单想到自己被装在大冰块里,到达夜之地才会被放出来的情景,她便在提不起溜出去玩的勇气。
她真的不怕死,不怕挨打挨骂,但她却实在怕冷。
“你这是修士该有的状态吗?”苍鹰一身素白锦布长衫,悠闲自在的摇着纸扇走进傅新月房内,站在门边看着烂泥般软在桌边的傅新月,又好气又好笑。
傅新月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眼皮缓缓抬起,挣到能看见苍鹰的衣角的位置便不在继续,看上去就像马上就要坚持不住的伤者,努力抬眼看身边的人一般。
“修士该是什么状态。”傅新月还真不知道修士该有什么状态。
“修士吸天地灵气,以凡人之力修非凡之力,虽然不如炼体修士那么结实,但基本上百病不生,既然由此先天之本,每日自己应该神采奕奕,精神百倍,哪里有你这样,病病怏怏的。”苍鹰一边说着,一边“啪”的一声合上纸扇,走上前来,用纸扇轻轻在傅新月的额头上戳着。
傅新月也不理他,随他怎么戳身子也不动弹,只有脑袋随着他轻重不一的动作摇晃着,嘴里念叨着:“每天窝在房间里,睁眼全是墙,闭眼漆黑一片,真的神采不起来,若非想着不能死掉,还要回去找娘亲,怕你今天都见不到我喘气了。”
苍鹰顿时气的嘴角一抽,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真是拿着小丫头没办法,修仙者打坐三年五载根本就是小儿科,她这座小楼风景还算不错,她居然说睁眼全是墙,一副要憋死的模样,